她連本宮兩個字都不能稱,別以為她不知道,旁人都在笑她,進宮地位如此之低,仗著皇上是她表哥,開始的時候,她沒少高調。
懿貴人,宜貴人。
算什麼表哥,他甚至連費心給她想封號都不肯,一瞬都沒有眷顧她。
她如今還是處子之身,她甚至不敢跟阿媽額娘講這樣的事。
佟氏咬唇,望著景仁宮的方向,神色狠厲。
她目前治不了她,可總有人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她。
她這邊氣血翻湧,心思難平,顧夏倒是很坦然。
自打綠液變成綠色的果凍以後,就對旁人有效了,瞧她把海寧養的,比跟前的大宮女香襦肌膚還細嫩些。
海寧本來就長相俊美,這一下更是精緻了不少,太監貼身伺候,也是常有的事,他往常都沒有引起康熙的注意,那不是因為她跟海寧的距離遠,而且往常的海寧經不起考驗,觸發不了康熙的危機感。
這麼想著,她若是從醫……會不會改變很多?
顧夏這麼想著,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她一點都不會啊。
晚間康熙來的時候,顧夏就跟他商量,女子學院能不能再開一個醫科。
康熙對她的瞭解,不說百分百,也是七八成了,聞言笑道:“你怎麼突然想學醫了?”
這東西不好學,涉及了方方面面,她一個做皇貴妃的,誰敢讓她看病,沒得她坐著,對方跪著的,嚇都嚇壞了,還有什麼可治的。
“左右閒著也是閒著,多學點東西沒壞處,老先生現在身體不好,說不定我是個神醫的胚子,到時候妙手回春,成為一代醫聖……”顧夏越想越美,恨不得這會兒就找個師傅來,教她學醫才好。
旁的她做不好尚且有情可原,可手中捏著綠液這樣的好東西,若是再沒有成就,那可就說不出去了。
這事兒她知道,可康熙不知道啊,就聽她在這裡海吹自己,馬上就要飄天上去了。
“你想學便學吧。”反正朕拿她沒法子,康熙有些心酸的想。
剛開始還能壓住她,後來就不成了,只要她軟著嗓子說話,用水潤潤的雙眸軟濡的盯著他,他的腦海中便只剩下好好好行行行。
反正皇貴妃一向有分寸,從來沒有提過比較過分的要求,康熙毫無負擔的答應了,不就是學醫嘛,學學學。
嘴巴上答應的痛快,找誰給她教學,康熙又犯愁了。
“原御醫怎麼樣?你跟他也熟,他的性子也好,想必能教你。”康熙盤算了半晌,扒拉出一個熟人來。
顧夏想了想原御醫一步三顫的老態,有些猶豫的說:“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一不小心把他氣厥過去了怎麼辦?”
康熙想了想那絕美的畫面,無語的換了個人:“總不能找柏太醫吧?他年紀太輕了,經驗也不足。”
可他長得好啊,顧夏笑眯眯的拍板:“他年輕,任我氣也沒事,就他了。”
康熙疑惑的多看了她幾眼,沒有多想,點點頭同意了:“成,那就他了,等會讓梁九功去說一聲,讓他好好的準備準備,想想該怎麼教學,省的教不好你。”
顧夏唇角勾了勾,秀色可餐的美男教學,才更有動力嘛。
當發現康熙對她有無限的優容之後,她就放飛一下自我了。
古人很忌諱男女相處,可要顧夏來說,若她跟柏永年共處一室,身邊沒有十來個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伺候她的人,伺候柏永年的人,還有醫童等,林林總總的,那麼多人,她就是想做些什麼,也不容易啊。
這事兒由康熙去辦,反饋特別快,不過隔天的功夫,柏永年就帶著醫書上門了,還帶著幾顆基礎的草藥過來,都是已經炮製好的,上中下三等都有,顧夏要學的是辨別成品如何,至於成株,顧夏只要看著醫書上頭的,記住就成了。
她這樣的地位,永遠也淪落不到自己採藥的地步,都是旁人將精品供給她。
顧夏說要學醫術,是真的沉下心去學的,跟著柏永年,日日勤學不墜,她又是個過目不忘的,記起那些晦澀的醫書脈案來,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看的柏永年眼神異樣連連,旁人要從小學,可她不過幾個月,就把他學的知識給掏空了,雖然只是理論,還沒有實踐上手,那也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她對人的氣場還非常敏感,望聞問切,沒有一個能難住他的。
待到來年春花爛漫的時候,柏永年親自去了乾清宮請辭,朝著上首溫和中帶著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