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生了。”
她話音剛落的功夫,康熙就趕緊接著說。
每次她生孩子,她本人受罪不說,他在邊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頭,丟人事兒,都是在她生孩子的時候發生的。
“所以,堅決不能再生了!”
顧夏瞪了他一眼,笑罵:“為老不尊。”
這回輪到康熙懵了,疑惑道:“朕怎麼為老不尊了?”
顧夏冷哼一聲,甩了簾子往內室去了,生孩子要做些什麼?大白天的說這個,不是為老不尊是什麼?
很久沒有在景仁宮住過,這臥室雖然時刻打掃,但是少了人味,總覺得陰冷陰冷的難受。
還有一股隱隱的灰塵味和黴味,剛坐在床上不到片刻,顧夏就有些受不了了,起身打算回乾清宮去。
留幾個孩子在院子裡玩,孩子跟孩子總是熟的要快一些,也能幫助幾個姑娘更快的融入宮廷生活。
舒舒服服的躺進躺椅裡,顧夏看著院子裡兩棵巨大的銀杏樹發呆,綠油油的扇形葉子,特別漂亮,能夠想象到,在秋日會多麼的亮眼了。
“惠貴人在外頭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
香襦湊過來,輕聲道。
“請她進來吧。”
顧夏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本來想隆重些,實在不想動,覺得還是躺著舒服,也就作罷。
“來了就坐吧,不要拘禮。”眼神示意她隨意,顧夏端起茶盞吟了一口,這才又抬眸看向惠貴人。
她名下有一個阿哥,剛開始的時候,隱隱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很是跟顧夏作對幾日,後來吃足了苦頭,這才乖巧了,任拿任捏的,沒二話。
惠貴人快三十了,明明是最魅力的年紀,眼瞧著她往老成上打扮,眼神中也略微帶著些枯萎。
說起來也是,困在這深宮中,沒有丁點希望。
在歷史上,她封妃了,甚至大阿哥也很爭氣,跟太子抗衡很多年,而如今大阿哥的母妃只是一個貴人,她又異軍突起的,對方自然籌碼少了很多。
“前些日子, 嬪妾無意間發現……”
這麼說了一句,惠貴人看向四周伺候的奴才,一副不能傳旁人耳的模樣。
“下去吧。”
顧夏如她所願,讓奴才們都退下。
就聽惠貴人肅顏, 接著說道:“老祖宗那裡, 總是在燒帕子。”
這人用的物件,不到最後一步,是沒有人會去燒的,只有死人的東西, 才會用燒掉來處理。
而帕子這東西, 也是很敏感的一種東西。
宮中女人,不論是主子還是奴才, 都少不了,而敢在宮中燒這個玩意兒, 顯然奴才是做不到的, 那就只有主子了。
“可查清楚了?”
顧夏有些不感興趣, 老祖宗都七十多了,說句難聽的,放在古代這種生活環境, 如果是真的,那也是喜喪, 輪不到她幸災樂禍或者做些什麼。
她們之間是有矛盾, 可也沒到這份上。
“查清楚了, 確實是老祖宗時常吐血, 但是她不肯召御醫,這才是嬪妾稟報的緣由。”
她掌宮權時間久了,手中還是捏著不少人脈的。
“唔,本宮知道了。”
惠貴人看著她閒閒的說完一句,絲毫不感興趣的模樣,輕嘆一口氣,接著說道:“那一位和太子近來來往頗多。”
這中間代表的意味就多了,誰知道太皇太后會給太子留下多少人脈,又會教給他多少手段?
歷經三朝,兒孫都是皇帝,老祖宗的手段,能是凡人可以揣測的?
雖然大家都沒有明說,可誰不知道,皇后就是懸在太子頭上的一把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周圍的人,都若有若無的向太子透露這樣的資訊。
以索額圖為首的太子集團,對於皇后很是防備,特別是皇后之父麻勒吉,和其幾個兄弟,都有起復,受到重用的苗頭,因此讓他們更加的草木皆兵。
顧夏看向一旁殷切的惠貴人,笑了笑,柔聲道:“他是太子。”
她縱然和太子斗的你死我活,怕是也輪不上大阿哥什麼事了。
惠貴人和大阿哥都是人中龍鳳,一個比一個聰慧,這些年作為僅存的阿哥,仍然安然無恙,甚至有更進一步的勢頭,不全是因為顧夏的仁慈,更是因為,他們本身就很有能力。
聽她這麼說,惠貴人就不再多說,笑了笑,轉瞬又說起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