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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

他?他是誰?

“先生說的,是什麼淵源?”

馮亦倩看著她,只覺得她姿容絕美、清麗脫俗,即便她身為女子,見此姝色亦心有所感,當即輕聲吟誦道:“其象無雙,其美無極,西施掩面,比之無色。”

這是……

沐縈之恍然:“《明珠賦》?”可這是什麼淵源?沐縈之有些疑惑,旋即想起了什麼:“馮亦徹?他是你的……”

“堂弟。”

“我說呢,我第一次聽你的名字就覺得有些熟悉。先生是清河馮氏之女,難怪學問這樣好。”

沐縈之從未見過馮亦徹,也從未跟他說過話。

但天下人的心中,馮亦徹這個名字跟沐縈之是連在一起的。

那年元夕,沐縈之在燈會遊玩,走上石拱橋時,一陣大風襲來,吹落了沐縈之的帷帽。裴雲修上前拾起帷帽,傳出了一段佳話。而月牙河岸酒肆中的一個年輕人,望見了帷帽下的絕世容貌,揮筆寫出了另一段佳話。

“癸巳元夕,餘與友飲於月牙河畔,遇高門嬌姝,名喚縈縈。感宋玉夢神女、曹植見洛神之事,遂斯做賦。”

洋洋灑灑,一氣呵成,寫出了眾人爭相傳頌的《明珠賦》。

也正是因為這首賦,讓沐縈之成了京城無可爭議的第一美人。

沐縈之對這首賦沒什麼自得之情,讀過之後,覺得馮亦徹這個人才華橫溢、冠絕當世,便是與宋玉、曹植相比,也不遑多讓。

只是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她心悅裴雲修,對於其他人自是不太留意的。

何況馮亦徹雲遊天下,離沐縈之的生活實在太遠。

這個名字漸漸地就淡忘了。

直到馮亦倩出現,她也沒想起來,只是覺得耳熟。

“馮亦徹如今在做什麼?”沐縈之好奇地問了起來。

她隱約記得,馮亦徹的年紀比裴雲修還大一些,那年是進京準備春闈的,但後來似乎是落了榜。

馮亦倩嘆道:“馮氏是詩書立家,我自幼就跟著族中子弟一起唸書,我們這一代,最有靈氣的就是堂弟。只是他的心思不在科舉仕途上,在人人科考的馮家,實在是一個異數。他不肯進學,惹怒了爹孃,將他逐出了家門。如今他跟我一樣,都算不得馮家人了。我只知道他四處遊歷,不時寫些遊記詩詞,賺點潤筆費。”

倒也瀟灑。

沐縈之淡淡一笑,不經意地往屋子裡瞥了一眼。

她和馮亦倩在這裡聊得熱絡,屋裡白玲白珍就瞅著空偷起了懶,沐縈之看過去的時候,兩個人正圍著白秀英送過來的果籃,一人掰下來一個香蕉。

正吃得起勁兒呢,對上了沐縈之的目光。

白珍訕訕笑道,又撕下來一隻,遞向沐縈之:“嫂子,這香蕉甜著呢,你要不要來一個?”

“你們這字也不練就吃上了,是不是先生教的東西都學會了。”

白玲乾笑兩聲,“我們才學第一天,哪裡這麼快就學會了?”

白珍悶著頭啃香蕉,不看沐縈之。

“沒有全學會,總學會了一些吧?我看看你們的字寫得怎麼樣了?”

沐縈之走進書房,先拿起白玲寫的字,她約莫寫了十來幅,說是寫字,更像是照著馮亦倩寫的字在畫畫。

白字比較簡單,字雖學得不成形,但基本能認出來,玲字就慘不忍睹了。

橫橫豎豎交叉在一起,該分開的地方合在一起,該合在一起的兩筆卻分得老遠。

不過雖然如此,她能耐著性子描這麼多張,也算難得了。

沐縈之選了寫得最好的一張,另拿了一支筆,蘸了少許硃紅,在“玲”字上面圈了幾處,交給白玲:“你仔細看看,這幾處地方,你寫的字跟先生寫的有什麼不同。”

白玲接過那張紙,雖然一下沒看懂哪裡沒寫對,仍然認認真真的去琢磨了。

沐縈之又走到白珍的身上,寫了這麼久,白珍才堪堪寫了三張。

她淡淡掃了白珍一眼,白珍撅著嘴看向別處。

沐縈之拿起其中一張,一看,頓時有些驚訝。

白珍的字雖然無甚風骨可言,但一筆一劃都寫對了,該合的合,該收的收。

更難得的是,她看出了顏體字的特點,將橫寫得很細,豎寫得很粗。

沐縈之不由得對白珍刮目相看。

白珍被她連看了幾眼,垂著頭道:“嫂子,我知道你覺得我好吃懶做,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