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既平,也就無我用武之地。我想給陛下上一道摺子,便說我此番重傷未愈,需要長期在家養病。”
沐縈之看著白澤,只覺得他臉上的神情異常堅定,亦禁不住微笑。
她愛的男人,不貪慕權勢,不玩弄權術,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心潮澎湃的呢?
“夫君要養病,我自當留在此地侍疾。”
……
四個月後,京城。
“馮兄,馮兄。”方文進了天成書院,便徑直往馮亦徹的書房走去。
三個月前,馮亦徹回到京城,便以山長的身份正式開堂講課,因為有蘇頤和方文的例子在前,雖然不至於門庭若市,但上門的學子並不少。馮亦徹依著沐縈之的吩咐,認真的挑選了五個弟子。
方文如今有了官職,但他家境貧寒,根本無法在京城置宅。馮亦徹是個灑脫之人,自然勸他在天成書院同住。方文也不是白吃白住,他混跡市井多時,擅長同人打交道,許多馮亦徹不願意管的雜事譬如查帳、聘人都是方文在管。
“出什麼事了,這麼著急?”馮亦徹正在看書,聽到方文的聲音便放下手中的冊子。
“大事,我一散值就立刻回來了。”
馮亦徹不以為然,“到底什麼事?”
方文壓低了聲音:“今兒朝會上,皇上下旨,封羅義為虎賁衛大將軍。”
“虎賁將軍?那白將軍呢?”馮亦徹皺了皺眉,“羅義能燒燬糧草大營的確是一件功勞,可這功勞是白將軍這個大統領運籌帷幄親自率軍誘敵,不然,他怎麼能燒掉北桀人的糧草?”
這次回來,京城中流言四起,都說白澤名不副實,全靠著羅義驍勇善戰才能打退北桀人。
馮亦徹早就不滿了,只是一直懶得理會。
方文苦笑了一下:“羅將軍畢竟是皇上的自己人。”
“哼,鼠目寸光。”馮亦徹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個帝王毫無容人之量,只懂得任人唯親,談什麼一國之君?”
馮亦徹這話一出,方文頓時臉色一變,趕緊把書房的門關上。
“這種話你往後可再別說了。”
“哼。”馮亦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方文嘆道:“也不能怪皇上,是白將軍上奏要靜養,虎賁衛事關重大,不能群龍無首。”
“白將軍只是看穿了上面的心思,給朝廷留個顏面罷了。”
方文沒有接話,繼續道:“皇上也不是那麼無情,今日一併下旨,封白將軍為鎮北侯,還命工部在津州城修建侯府。”
在津州城修建侯府?這是鐵了心不讓白澤回來了?
馮亦徹心中憤懣,正欲說些什麼,他的長隨在外面通報,說有貴客求見。
“什麼貴客?不見。”馮亦徹正在氣頭上,語氣便不太好。
長隨道:“是將軍府來的貴客,我把她們帶到茶室了。”
將軍府?
馮亦徹頓時冷靜了幾分,朝方文點了一下頭,起身出了院子。
走到茶室前,便見白珍站在門口。
“白姑娘。”北疆一行,馮亦徹跟白珍也算是熟絡了,更何況三個月前,馮亦徹、沐淵之和白珍結伴從津州城回來的。
見到是她,頓時笑了起來,“有什麼事嗎?”
心下卻猜測著是不是因為朝堂上的變故影響到了將軍府。
“馮公子。”白珍見他走近了,臉色的笑容有些不自然,“我沒什麼事,就是……有人想見你,你進去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