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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的床上,半月正平躺著,身上蓋了件輕柔薄被,昏迷得不省人事。蘇墨坐到床頭,拉過他胳膊便開始搭脈。元舒也乖巧坐著,軟軟靠在蘇墨背上,好幾次都險些滑到半月身上。正昏昏欲睡間,手指忽然被碰到。元舒一個抖機靈,再一回神才發現,自己手上多了張字條。他握起字條,抬眼看到陳崖正神色焦急地伸長脖子往半月臉上看,並沒有注意到元舒手上的東西,這才悄咪咪把字條展開。俊秀的字型,上書:噓,就說我病入膏肓,快死了。元舒:……再回頭看,竟然看到半月微動的眼瞼,輕輕扒開一條縫兒,朝他輕飄飄看來。原來,是裝病的嗎?元舒,想打人!他昨晚廢了半條命,都要累死了,這妖精還有心思玩兒瀕死!當即也不管兩腿打顫,站起來就把蘇墨往旁邊拉,鄭重和陳崖說:“他沒什麼事兒,讓我師尊直接拿最粗的針往胸口、脖子、手腕腳腕分別扎幾針就好了!”這個時候,就應該找天剎學長,問問他還有沒有亂七八糟的藥丸子!他!要!全!灌半月嘴裡!就算毒不死他,也要噎死他:)半月聽元舒這麼一說,連忙坐起身:“元舒,你真是一點都不配合我,我要傷心的。”陳崖也傻了。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朝床上的半月猛撲過去:“我都快被你嚇出病了,你竟然是裝的!耍我好玩啊?小穎都和我說了,那另一個陳崖乾的錯事,你拿來懲罰我幹什麼!你是不是就看我喜歡你,才變著法地捉弄我!”說著,也不管外人在不在了,直接跪在半月腿·間,狠狠掰起他下頜,吻上去。元舒:!這樣真的好嗎!他這個單身狗還在呢!為什麼剛承受完被騙的謊言,又要承受狗糧的暴擊?二營長,老子的義大利炮呢,他要轟死這一對秀恩愛的:)作者有話要說:元舒:我!也!要!親親!蘇墨:(親上額頭)元舒:……qaq你這個大木頭! 妖物書店12半月顯然也沒想到,只是一個小小玩笑,會讓陳崖情緒如此激動。這一吻,讓他整個人怔住,原本臉上溫潤優雅的笑容帶了一絲俏皮,在這突入起來的親吻裡漸漸消退。他睜眼看著眼前人,是他護了這麼多年,又怨了這麼多年,是予他生命、又予他死亡,予他歡喜、又予他苦痛的人。年輕的男孩子,沒有任何經驗,只拼著一股衝勁兒,狠命含著這妖精的嘴唇,兩隻胳膊死死環在他腰間,恨不得將人揉進骨髓。全身都叫囂著想要更多,偏生又找不到突破口,急的面紅耳赤。半月緩緩閉了眼,舌尖輕輕描摹在少年唇瓣,敲開雙齒,猶豫著探入。陳崖一愣,本就赤紅的眸色更為暗沉,將人狠狠壓在牆邊,一手墊在他腦後,抵死纏·綿。吻到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陳崖這才把人放開。入眼的,確實長髮妖精呆愣到沒有焦距的眸子。方才只是一時衝動,這會兒冷靜下來,才覺出心虛。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吻上,半月不會生氣吧?他本來就看自己不順眼,這會兒又被強吻……陳崖默默在心裡打了個哆嗦,小心翼翼開口,想說一句對不起,話到嘴邊卻成了:“我會負責!”像個先上車後補票的渣。而且……他做賊一樣瞄著半月神色,剛才半月也有回應他,他才敢得寸進尺的。是不是可以證明半月其實也喜歡他,不會生他氣?然而,這一句“我會負責”話音才落,半月那雙從來都是笑眯眯彎著的眼睛裡,緩緩續滿了淚,眼睛一眨,就嘩啦啦全滾了出來。這可把陳崖給嚇到了。“半半半半月,你你你你,你別哭!”連忙手忙腳亂又給人擦。元舒本想坐到一旁休息一下就走,就不打擾他們了。但沒想到會看到半月哭。印象裡,半月經過這些年的沉澱,早已是個看透世事,對什麼都淡然一笑的人。唯一一次見半月哭,就是前些日子被道士潑了一身黑狗血,掌心託著那漂亮的小雕像,顫巍巍說出的那一句“還你”,至今記憶尤深。“你怎麼這麼煩,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親!你知道我多大嗎?你知道我原型是什麼嗎?你什麼都不知道,還有膽子講負責?我就是個靠喝人血維持容貌的白骨精,連這張臉都不是我的!你喜歡我,信不信我今晚就掏你心臟吃了!”半月兇巴巴說完,瞪著一雙水盈盈的眸子,看著陳崖。本意是想隨口找個理由罵這人一通,順便逗逗他,讓他好好哄自己一番。誰知,陳崖竟然真的因為這麼幾句話就沉默了,垂了腦袋沉吟下來,一句話也不說。氣氛頓時僵硬,尷尬悄然漫延。半月才剛止住的眼淚又有要決堤的趨勢,這人就是說的好聽,幾句話就慫的連個屁都不敢放了!直接一拳就打過去:“你……”一個字才蹦出,剩下整句都來不及說,就忽然被青年接住拳頭。“你要喝人血?多久喝一次?喝我的行嗎?你別亂喝別人的血,也別亂偷,萬一,萬一有什麼不好的病,感染了怎麼辦?”說著,又把手腕遞上去,問:“你是習慣咬手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