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看著蘇墨掌心那幾個大字,一字一字讀出來:“忠、義、孝、仁、德、善、勤……師尊,這個是……?”蘇墨將手收回,一雙清澈的眼睛,定定看著面前小少年,良久才吐出幾個字,說:“舒畫寫的,我同半月一樣,是畫裡的妖。”作者有話要說:蘇墨:我其實,是妖。元舒:Σ( ° △ °|||)︴小師尊,我一直以為你是道士!我十萬字啦,嗷嗷!開心轉圈圈!我會繼續加油噠,謝謝留評的小天使萌,麼麼麼! 妖物書店11畫裡的妖……元舒傻了。初次見蘇墨時候,他盤坐在半空,身上還帶著淡淡光暈,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再後來,看他御劍飛行,使用符咒,還會驅動道符,就一直將他與道士聯絡在一起。哪知,這人竟然是隻存了千年的妖?還是自己前世畫出來的。一時間,元舒不知作何反應。嚴格意義來講,蘇墨是他創造的,他該特別親近才對。可又想到半月心中怨恨,蘇墨會不會也很煩他?會不會也想要自由的身份,不想一舉一動甚至思維都無意中被控制?“師尊,半月手上也有這些字嗎?”元舒握上他手指,指尖在那幾個金色的字上摩挲,輕輕緩緩,像是摸著什麼稀世奇珍。只是,那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如他沒有焦距的眼神。“約是有的。”蘇墨回答。可元舒的身子卻忽然一僵,本就失血過多的面色,蒼白成一張白紙。“對,對不起……師尊,我這就幫你擦掉!”他回過神來,連忙開口,放開蘇墨手掌,起身去洗手間拿毛巾,連聲音都顫巍巍的,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奈何,用力過猛,整個人踉蹌一下,頓時頭暈目眩,直挺挺就往後倒。空氣從耳邊劃過,帶著呼呼的聲響。眼前景物飛快切換,失重的感覺讓他無意識抬手想要抓住什麼,兩隻手臂拼命揮著。忽然,腰上被用力拖住,接著一隻胳膊被架起,整個人趴在蘇墨肩上。看似瘦弱的人,肩膀卻是意外令人心安。“好好靜養,莫要亂跑,精血耗了一半,要十來天才能好。”蘇墨說著,手掌力度不大地拍在他屁股上,這小人兒再不老實,他真的要打人了。誰知,使勁兒把懷裡的人從身上剝下來,就看到他濡溼的眼睫,和委屈的嘴角。這是……又怎麼了?還沒問出口,就聽到小少年怯怯的聲音,問他:“師尊,你會不會和半月一樣,討厭現在這樣?舒畫把你的性格和行為都束縛住,一旦違反就要你死……”蘇墨斂斂衣袍,唇角微微勾起,一聲淺笑:“不是說過,我和半月不一樣?我們和他們也不一樣。人類從一出生,便有了三魂七魄。這七魄也是生來就有的,被束縛的情感。但人類也未曾覺得自己是被控制的,舒畫只是在我掌心寫了幾個字,並未曾影響我什麼。”至少,舒畫未給他寫上“多話、溫柔”之類的標籤,也沒因為看他哪裡不順眼就肆意更改。“何況,人類從小接受教育,以道德約束幾身,經年改變而成為成年時的模樣。同樣是被動改變,與我無甚差異,我還是我,會明辨是非,也分得清善惡,你何須介懷?”其實,在蘇墨眼裡,舒畫以字教他明事理,和人類的對孩子的教育一樣,不過是舒畫的方法見效快,而人類的方法效果比較慢罷了。聽蘇墨這樣講,元舒心裡終於踏實了些。抬手揉揉眼睫上沾溼的水珠,眨眨眼,露出個傻氣的笑。蘇墨看這小傢伙,終於不委屈巴巴的,好像被全世界欺負了一樣,抬手在他腦袋上輕輕一彈,道:“休息吧。”損失那麼多精血,站都站不起來了,還有空關心他心情會不會不好。元舒連忙掀開被子,躺進去,眨眨眼,一刻不停看著面前人,問:“師尊,你被封印了嗎?之前就聽豆豆講過,一直沒來得及問。小師尊……為什麼會被封印?”蘇墨坐到元舒身旁,神情忽而悠遠。那是個災禍滔天、四方離亂的時代。上古兇獸掙脫萬年捆仙索,逃出了御獸籠,禍亂人間。彼時九州大旱,民不聊生。異變紛起,貪狼星現。魑魅魍魎,橫行天下。四方神紛紛入世,上古人神協同鎮壓。最後的矛頭,卻獨獨指向了不問世事的舒畫。上古開天闢地的創世神們,不知是中了什麼邪,以為將舒畫殺了,便可還世間太平。幾大上古神仙,逼得舒畫四處逃竄。為保護尚且年幼的蘇墨,舒畫謊稱外出尋人,便順理成章把他留在了水杉林,將隨身佩劍‘明鏡’置於洞穴,並以結界護他、限制他,讓他無法離開洞穴半步。而舒畫逝世當天,蘇墨照常在洞穴內修煉,試圖找出破解這結界之法。忽的,一股風吹來,伴著淺淺花香。已在洞穴坐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蘇墨,起身匆匆衝出門外,發現結界竟然不攻自破。他永遠記得那天。久居混沌的天地,被這柔柔春風吹開,入眼滿是清明。枯了滿山的水杉樹,緩緩抽出了新芽,遍地荒草徐徐回綠,自地底蜿蜒而上的藤蔓,纏上粗壯的樹幹,催開朵朵鮮花。好一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