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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意,但既然問了,他便也老實回道:“是。”在這件事情上他自然會瞞著其他人,但絕不會瞞了衡玉。早在七年前他重新踏入京城,便註定是上了衡玉的船,身家性命以及家族榮辱全都系在衡玉的身上。其他事情他不需要向衡玉透露,衡玉也不想事無鉅細都知道,但在這件事情上衡玉必須知道,如此方能清楚把握住接下來的局勢。衡玉腦中思緒飛轉,端起茶水緩緩飲盡,站起身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眺望皇宮方向,“想來陛下應該已經派人來接我進宮了,我想您定不願被其他人看到今日與我一道在許府飲茶的。”他做了個“請”的手勢,“麻煩您先去水榭裡呆一會兒,半個時辰後會有人送您離開。”相希瑞微怔,“你怎知陛下會派人接你進宮?”衡玉背對相希瑞站著,相希瑞只能看到他單薄而挺拔的背影。清雅低沉的聲音極輕,隨著春風一道送入他的耳中,“您可還記得當年對我的評語?”那樣的評語,他此生只對衡玉一人下過,怎麼可能忘記。“當年我給您的回答,只說了前半部分,還有後半部分沒有說。”相希瑞下意識就想要問出口,但他生生給忍住了。此情此景之下,衡玉突然提到這個話題,他口中的答案一定不會簡單,甚至於有可能聽起來會大逆不道。但相希瑞不想聽,衡玉卻是想說的。他已經看到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在通往涼亭的石子路盡頭若隱若現,一人是府中的大管家,另一個人他也不陌生,正是身穿藏藍色內侍衣著的劉禮。衡玉沒等兩人靠近便邁步走去,免得劉禮撞上相希瑞。但在踏出亭子前,他腳步微頓,把當年的那句回答補全,“能困住我的,從來都不是敬畏。我忠於陛下,僅僅是因為情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相希瑞的心狂跳不止。這句話的表面含義淺顯,話中蘊含著深意,但那樣的深意,卻讓相希瑞完全不敢往下想。今日衡玉穿了一件月牙色長袍,這顏色極適合他,襯得他一身氣質溫雅如玉。相希瑞目送著衡玉遠去的背影,好像已經能從那道背影身上看到未來幾年政局的動盪。這一邊,劉禮見到衡玉後,便帶著他入了宮。御書房內,面色紅潤的帝王站在一副長達三丈的萬里山河圖前,見衡玉進來了,如往常一般笑著向他招手,讓他過來鑑賞這幅萬里山河圖。“這是許聖手耗時十年所成畫作,玉兒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