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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信把奏摺合起來,臉上恢復了淡然的神色。但這樣的淡然,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前奏,悄然無聲,但若是一動,必是帝王雷霆一怒。趙信回頭,淡淡對魏賢吩咐道:“吩咐下去,把大理寺卿給朕找來。”魏賢領命下去,趙信方才緩聲讓戶部尚書和衡玉起身,又吩咐下面的人布好晚膳,他要與衡玉兩人一道用晚膳,也不在意戶部尚書還在旁邊,溫聲與衡玉交談。“明初可有心儀的女子,若是沒有,朕召明初為駙馬,將朕的公主賜婚給你可好?”這時候可沒有什麼駙馬只能任虛職的慣例,而以趙信對衡玉的感情,自然是巴不得把衡玉召為駙馬親上加親。再說了,以衡玉的品性相貌,公主嫁給他絕不會受了委屈。衡玉苦笑,拱手婉拒,“陛下,還是等臣加冠之後再說吧。”戶部尚書站在旁邊,眸光閃爍,顯然沒想到許衡玉與陛下私下的對話竟然這般親近。三人用過晚膳後,也沒有等很久,大理寺卿就急匆匆被帶來了勤政殿。“臣叩見陛下。”大理寺卿行了一禮。趙信令他免禮,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把衡玉所呈的奏摺扔給大理寺卿,讓他自己看。大理寺卿幾乎是邊冒冷汗邊看完了這封奏摺。“查吧,證據確鑿,愛卿應該知道該怎麼做。”趙信坐在上方,冷眼俯視他,一向溫雅的帝王突然一怒,幾乎是所有人都被他的威壓所震懾。當晚,京城多家府邸有羽林軍闖入。連夜,諸多大臣皆被捕入獄,其中不乏高官貴胄。那一個月裡,京城久雨不停,灰濛濛的天恍若許多人的心情一般,諸多人猶如驚弓之鳥。驚堂木不斷拍響,沒有牽連家人,但是犯事的官員都免不了死亡或者流放。隨著秋日漸去迎來冬日,籠罩在帝都之上整整一個多月的陰霾逐漸散去。在這件事中,衡玉的功績被趙信壓下沒有公示出來,戶部尚書和大理寺卿那邊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出來,因此除了極少數人聯想到衡玉身上外,幾乎沒有人能夠知道在這場事件中,竟然是一位如此年輕的青年官員主導了局勢。隨後,衡玉被平調到禮部,擔任禮部主事。他如今是一顆小石子,投到深不見底的渾水中不被人所矚目,唯有事情發生了,那些人才會知道石子到底擁有多大的攪動風雲的能力。作者有話要說:權謀劇情寫得真過癮,就是頭有點涼 、君臣錄一點點肅清朝政, 一點點將這棵蒼天巨樹上被啃蛀的部分全都砍掉, 然後尋來新鮮血液補充上去,重新讓這個帝國煥發出無限生機。衡玉用七年的時間,一點點為自己日後進行新政改革打下基礎,逐漸走到臺前。這些年他與趙函的關係越來越疏遠。即使是曾經交好的玩伴,在衡玉將刀斧毫不留情指向擁護太子的官員時, 兩人之間就已經有了裂痕。即使是太子親自上門, 請衡玉幫忙向陛下求情時衡玉也不曾鬆口答應,他甚至覺得失望。“難道只有太子一系的官員方才是殿下的官員嗎?殿下只為太子一系的官員求情, 其他大臣看到了怕是要寒心啊。”衡玉聲音裡不掩失望。“許衡玉!”趙函咬牙切齒,再也壓抑不住他的怒火。這些年他一直在忍。明明他才是父皇的兒子,他才是這天下的太子,日後繼承大統之人, 但父皇最寵愛的人卻是許衡玉,父皇最寄予厚望之人也是許衡玉。因為許衡玉對他而言有用, 所以他一直偽裝得很好,一直與他交好, 如今他根基已深, 許衡玉還是這般態度,趙函再也難以忍耐。“殿下,您為什麼不再多忍一會兒呢?”衡玉淡淡道。忍到登基為帝, 忍到完全掌控局勢的時候再來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不得不說,趙函作為一個太子,還是天真了些。別說是太子, 就連皇帝,也可以廢掉的。兩人就此不歡而散,之後趙函對他,就連表面的客套都很難維持下來。而衡玉是臣子,他自然不會落人話柄,對待趙函自然依舊恭敬有加。最近巡鹽御史一職空缺下來,衡玉原已打算從六部外調為巡鹽御史清查江南官場,相希瑞休沐時卻找了個理由約他在許府碰上一面。“陛下的身子,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開門見山,相希瑞沒有給衡玉任何做心理準備的時間。衡玉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頓住。他把茶杯放回到桌面,斟滿茶水的茶杯濺出幾滴茶水落到他的手背上。相希瑞以為他不信,接著解釋道:“陛下的身子本就虛弱,即使這些年一直都在堅持調養,但他每日太過操勞,心血耗損,即使是我那位被尊稱為醫聖的先祖再世,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我知道了。”衡玉沉默半晌,方才輕聲開口,“還有誰知道這件事嗎?”相希瑞搖頭,“除了陛下,只有你、我以及蔣院正了。”趙信面色紅潤,身體也逐漸強壯起來。雖然上了年紀,但氣色比起幾年前要好了許多,任誰看面相都很難看出如今他已經將到大限。“陛下是不是讓你們先瞞著此事?”衡玉眉梢微揚,如此問道。相希瑞不明白衡玉問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