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營與我會和。吾這一隊去城南大營找周副將,他是本將軍嫡系,正於此刻派上用場。”“敢不領命!”慶之聽他對局勢一片瞭然於胸,彷彿不把吳王的謀逆當回事,只要隨便走幾步就可化解危局,心潮澎湃。想到自己棋藝真是不算什麼,這才是真正的謀定而後動,料敵於千里。是夜,吳王衝進了空空如也的府衙,兵心大亂;周副將卻在蕭衍的指揮下,率兵端了吳王府,一眾謀士和家屬都束手就擒。因為有郡守的勸說和周副將的效忠,吳王的部卒大部分臨陣倒戈,剩餘之兵不過苟延殘竄。天明前,吳王於城北兵敗身死,死前長嘆,“王校尉誤我”。那一夜,建康城裡也大局已定,蕭鸞率領百官,以皇太后的名義,廢黜了不肖皇孫蕭昭業,改立其弟蕭昭文為新帝,自己則以尚書令兼大將軍,總領朝中一切文武事,對有功之臣大加封賞,只差了一步即可登天。 拜師待吳郡平定後,蕭衍因功封為中書侍郎兼鎮北將軍,擇日啟程回京。回去之前,蕭衍招來慶之,問道,“此行多靠慶之協助,你也當知我的身份了,可有什麼要求,我可代你討賞!”慶之正容下拜道,“願得侍郎大人推薦,拜沈修史沈約大人為師!”蕭衍詫異地打量著他,確定他不是在謙虛。雖然以他多日的觀察瞭解,他不覺得,慶之不會要一些黃金珠寶之類的俗物,好歹也會要個官位推薦吧,畢竟出生寒門的他,好不容易有晉身之階。“你可要想清楚,這種機會不是常有的,這也是你以性命博來的。作沈約的學生,這倒不是什麼難事,沈約雖是南朝文壇之首,和我卻是多年摯友,是我們竟陵八友之最,不過是一封信的事。但是他不過是一介修史學士,官職既不高,也不在朝中任職,不過於建康北郊雞鳴館修撰史書。”慶之卻由衷道,“卑職年紀尚輕,願讀萬卷書,效名師學習。此次的功勞,不過僥倖跟隨大人立下的,不過仰仗大人謀劃,是不敢居功。能去京華一覽我朝衣冠風流,於願足矣!”蕭衍撫掌而笑道,“好一個衣冠風流,倒叫我想起少年時,和沈約,謝脁,王融,範雲等人,交遊於竟陵王門下,那時彈琴奕棋,飲酒賦詩,何等的快意。慶之也無需謙虛,我推薦你為雞鳴館文學椽,雖只領一份微薄俸祿,可在京城安身立命,去幫沈約那老小子修史去!”慶之再三稱謝,拜別蕭衍後,自回國山縣交代庶務。是年春,慶之在建康城東郊,離雞鳴山不遠村落,租了一處空閒農舍,將母親和姐姐搬去同住,自己則往雞鳴館拜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