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的眉頭重重一跳,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直接給這個小子一點教訓。馬車外的絕聽著車廂裡的談話,長長的嘆了口氣——大人明明是被征服的那個吧。“london bridis fallg down,fallg down,fallgdown。london brid is fallg down,y fair dy……”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心不在焉的哼唱著童謠,搖搖晃晃的走著,走音錯調的歌聲沙啞低沉,迴響在夜幕下。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突然從他身邊駛過,驚得他險些跌倒在路中央。馬車在一條狹窄陰森的巷子前停下,一個黑髮蓬亂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你們先回去,把最近的賬本明細還有一些合同整理好,等我回來檢查。”斑衝絕吩咐了一句,自己轉身就要先走一步。帶土抓起斑落在車上的外套丟給他,轉頭繼續生悶氣:“你還知道回來嗎?”絕乾咳兩聲:“是,我們這就去辦。”斑也懶得在和他們多少,看了眼巷子盡頭處一點光亮,將外套一攏,面無表情的步步走近那家破敗的酒館。他眯起眼,辨認了一下那塊破爛牌匾上掉了漆的名字。看來就是這裡了。邊角有些腐朽的木門被一腳踹開,酒館內不算亮堂的光線在男人身後照出長長的影,把他挺拔的輪廓勾勒得格外分明。所有人轉頭看了眼今夜闖進酒館的 酒館裡的燈光晦暗,儘管如此,剛才這個男人抬起頭的那一刻,斑還是清楚的看清了他的神容。落魄,頹廢,不修邊幅,下頜拉碴的鬍子已經很久沒打理過了。他似乎瘦了不少,眼底依稀帶了些宿醉後的浮腫。看著對方再度倒下去的身形,斑眉尖重重一跳,一把拽起他的後領,把他整個人從座位上提了起來,一把拽向門外。“這,這位先生……”酒館老闆想起之前那個白髮客人的威脅,生怕這個醉酒的客人在自己的館子裡出了什麼事,趕緊想上前拉住他,“我們這裡是做生意的,您……”“讓開。”斑冷漠開口,目光如刃,“不然我讓你沒有命再做生意。”附近的酒客紛紛躲開,看著他一手拎著那個男人,半拖半拽的帶出了酒館。濃重的酒氣近在咫尺,撩得心頭的怒火上湧,斑咬牙一把將那個男人丟到巷角,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橫肘抵在了他的脖頸處,另一隻手支著他旁邊生冷粗糲的石壁,微微眯起眼:“清醒了嗎?”他抬高聲調,“看清楚我是誰。”男人一開始因為後腦勺撞在堅硬的牆壁上吃痛的皺起眉,在聽到他這句問話之後,便再沒有任何動作,只專注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個人,久久沒有說話。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潦倒的模樣,說不出內心是什麼情緒在作祟。突如其來的憤怒之後,他的視線再無法從他的臉上移開——在義大利的那幾個月,他忙著不計一切代價的打壓黑手黨的殘餘勢力,徹夜不眠是常有的事,但也不會露出半點疲倦的姿態。偶爾他回想起遠在倫敦的這個人,想他大概是和從前一樣,接手各種奇奇怪怪的案子,然後為了找出真相而樂此不疲。有時候他還會想,自己回來,會與他如何再見?是狹路相逢於沒有硝煙的戰場上,還是猝不及防的相遇在某個陌生的街頭?斑等了很久,都不曾等到對方的回答。放下手,錯開目光,他想他是真的醉了。他就要轉身而去,一隻手突然撫上了他的側臉。顫抖而溫熱。“斑。”斑微微一愣,抬眼看著他,對上了那雙熟悉的溫和眼眸。名為千手柱間的男人伸手撫上他的側臉,拇指從他的眼底溫柔的摩挲過,然後一路向下,停在了他的唇邊。柱間長久的凝視著他,最後微微低下頭,落下輕如羽毛的一吻。隨即,他背靠著牆壁,用力擁抱住了他,在他耳畔低聲開口:“這次是我等你很久了,斑。”胡茬擦過臉側,微癢,酒氣熏人。可是斑並沒有拒絕這個擁抱,他閉上眼,感受著剛才那個轉瞬即逝的親吻,最後唇角彎出一抹笑:“你沒醉。”“看見你的時候,我真以為自己喝醉了。”柱間也笑了笑,抱著他的手撫上他背後的脊樑,感受著對方因為敏感而不自覺挺直腰身的細微動作,“你作為profesr oriarty藏得太好了,我根本查不到你的歸期。”他停頓了一下,更為專注的看著他,“你瘦了。”這個時候,長途顛簸後的無與倫比的疲憊突然油然而生——斑發現,在這個男人面前,長久以來擠壓的所有困頓都暴露得一覽無遺,無法否認,他這一刻近乎痴狂的迷戀著這個溫暖的擁抱。他知道,這樣一個短暫的空隙裡,他可以選擇貪婪對方的溫柔,依靠對方的肩膀。這個男人胸膛裡緩慢跳動的臟器,是屬於他的。“為什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他直起身,摩挲過對方下頜上拉碴的鬍子,皺起眉,隨即,他想起酒館裡那些買醉的人的竊竊私語,眉頭微揚,冷笑著揶揄,“怎麼,媳婦和人跑了?一走幾個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