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水戶笑了笑,揶揄道,“宇智波對他而言,可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她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隨即起身,“既然柱間不在的話,我就先告辭了,赫德森太太。改天我再帶著禮物來看您。”“這就要走了嗎?”赫德森太太也跟著起身,“說不定一會兒扉間就帶著柱間回來了。”水戶搖搖頭,耳垂上的石榴紅墜子隨之微晃:“柱間要做的事情沒人能猜透,我想扉間除了去碰一鼻子灰以外毫無收穫。我還是去看看他吧。”“記得勸他早點回來。”“要說能勸得動他的,”水戶微微一笑,“恐怕也只有宇智波了吧。”酒館的門再度被推開,吊頂的燈光搖晃起來。靠近門口的酒客們紛紛回過頭,看著那個一身玫瑰紅打褶長裙的女人款款而來,儘管對方的面孔被小圓禮帽上的黑紗遮了大半,但從那娉婷的身姿中,也能窺出說不出的優雅風情。“喲,這是哪裡來的漂亮妞……”一個醉得厲害的大漢嘿的一笑,朝著水戶伸出手。他還沒來得及碰到那條帶了香水味的裙子,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酒瓶砸中了手。水戶聽著酒瓶砸碎在地上的聲音在身邊響起,目光落到了角落處那個醉醺醺的男人身上——剛才那個酒瓶彷彿只是他醉酒失手丟出的一般。水戶徑直無視掉那些膠著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走到他面前坐下:“我本來還以為是宇智波出了事,所以你才來買醉。不過現在想想,如果宇智波真的出了事,你應該不會有心思在這裡浪費時間。”男人搖搖晃晃的抬起身看著她,打了個酒嗝,一臉茫然:“啊,是你啊。”“……”旁邊不乏好事之徒偷偷注意著這邊的情況,一個朝天鼻男人端著酒杯坐到了之前和柱間搭過話的矮個子男人身邊,和他碰了碰杯:“嘿,約克,你看那小子的老婆,模樣不錯嘛。”約克斜了他一眼,糾正:“不不不,那個小子的婆娘和有錢人跑去義大利了。我猜這個十有八九是他在外面的相好。”朝天鼻吹了個口哨,摸了摸下巴:“豔福不淺嘛。要我的話,有這麼個女人貼過來,我肯定就收了。”“收收你那哈喇子吧,要街那頭的瑪莎知道了,小心你再去她那裡過夜被她一棒子打出來。”約克啐了他一口,朝角落處努了努嘴,“你才來沒看見,剛才那個小子的弟弟來找他,喲呵,好大架子,我估摸著人家的女人也不是你動的起的,收收你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吧。”“那小騷娘們,嘖,這年頭嫖個婊子都要看臉色了。”朝天鼻粗聲粗氣的抱怨了一句,將自己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繼續盯著角落處的動靜,只見女人似乎與對方簡單的交談兩句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喲,那美女怎麼談了兩句就要走了?我這還沒看夠呢。”他把空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憤憤道,“瞧瞧那小子,這麼一個大美人的面子都不給,簡直不是個男人。”約克撞了撞他的手肘:“你懂什麼?人家這叫念舊,才跑了媳婦來借酒消愁呢。嘖嘖嘖,看不出來,還挺痴情。”水戶走出酒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長長的撥出一口氣,顯然為離開了那種酒氣熏天的地方鬆了口氣。她提起裙襬,登上等在門口的馬車,撩起簾子,再看了一眼這個偏僻破舊的酒館,目光復雜。藉著車裡掛著的煤油燈,她展開了手中的小紙條。——那是剛才那個看起來醉得早就不省人事的男人偷偷塞給她的。在這樣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晚點了幾個小時的輪船終於緩慢的靠近了港口,停泊下來。船員熟練的架好夾板,供船客們登岸。月色落在碼頭的水面上,隨著波瀾乍分又合,雪亮一片。男人將風衣搭在臂彎處,懶洋洋的扶著欄杆走下船,轉頭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感受著風中微涼的水汽。他的眼底痕跡深邃,目光中印出一天月色愈發顯得深不見底,哪怕只是一抬眉,也顯得氣勢凜然。“大人。”黑衣的僕從顯然已經在碼頭恭候多時了,此時見到他,立刻欠身行禮,“歡迎回來。”男人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唇角彎起一抹笑,口吻輕蔑:“只要倫敦還在掌控之中,我就不曾離開。” “莫蘭上校也來了,現在在馬車上。”絕替斑拿過外套,側身走在他的前面引路,低聲開口。斑點點頭,一眼就看見了在碼頭外等候的那輛裝飾了宇智波族徽的馬車,馬車伕將帽簷壓得很低,遮了大半的臉,靠在車廂旁打著瞌睡。他哼笑一聲,在對方面前站定,一把摘了他的帽子。帶土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緊張的四處張望:“誰?”“你叔我。”斑把帽子重新扣在他的腦袋上,揶揄道。“……”帶土將帽子扶正,撇撇嘴,順手幫他拉開車廂的門,“怎麼才到?我記得你晚上九點就該到了的。”“中途遇見暴風雨,耽擱了些時候。”斑淡淡道,登上馬車。絕接過帶土手中的韁繩:“你也上車吧,我來。”帶土打了個哈欠,點點頭,也跟著上了馬車。絕關上車門,坐上駕馬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