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門來開,身後突然傳來那個那人溫和的話語:“不得不說你這種逃避藉口太過蹩腳。”斑用力摔上門。逃避?有什麼能讓他宇智波斑逃避?可笑之極。十柱間還是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就這樣過了片刻,他想那個男人應該已經轉過了街角,但隨即他又否認了自己的猜測,畢竟斑可能走的不是波曼廣場那個方向。他猜不透,分析不出過程,推理不出結果,這個男人就是個難解的謎。現在謎團遠去,迷霧散盡,可他仍然覺得有些茫然。他走到圓茶几前,拿起昨晚扉間帶來的幾份黑手黨的卷宗,百無聊賴的翻了翻——不過是一個崇尚暴力的組織試圖把勢力擴張到倫敦這片土地,這是倫敦政府該操心的事情。把持經濟關卡,控制人口流動,他想他那個身為議員的弟弟早已輕車駕熟,無需他一個偵探來評頭論足。伸手撩開窗簾,街景一覽無餘,遠處天空晦暗,帶著欲雨的氣息。眼前只是一片尋常光景,再細看,那些街道建築被拆分成線條,拼湊成詞彙——壓抑,森嚴,近乎病態。十九世紀的倫敦,是被資本家把玩於掌心的棋子,珠光寶氣的外表掩蓋著內裡的骯髒不堪。柱間收斂起溫和的笑意,眼底顯出一種凜冽。他想起了之前得知了shaitan地下賭場的存在後,他一度追本溯源,瞭解到的資料。深藏於陰霾處的罪惡在魔鬼的溫床間開花結果——那個以“oriarty”為代號的男人統領著這片浸滿毒液與慾望的土壤,一個漂亮而森然的哥特體“”不僅是他的象徵,更是死亡與黑暗的宣言。柱間突然不再思考下去,他近乎敏銳的截住自己的思緒,劃下一道底線。彷彿這樣就能時刻提醒自己不去觸碰。斑評價他是遊手好閒,這未免片面了。比起徒勞無功的奔波,他更傾向於以靜制動。再掌握百分之百的勝率前,他不會押上所有籌碼。畢竟他的賭運向來糟糕。大腿的傷口隱隱作痛,才癒合不久的血肉因為過度行走的緣故撕扯開來,斑在一家招牌古舊的書店前停下,這個坐落於唐寧街偏僻角落的店鋪看起來沒有絲毫起眼之處。門上招牌歪歪斜斜的掛著,上面字母掉漆嚴重,只依稀可以辨別出“le rou et le noir”1的字樣。旁邊的玻璃櫥窗積了厚重的灰,褪色的絨緞上擺著幾本早年關於二項式理論的書籍,讓人敬而遠之。斑冷眼掃過櫥窗,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書屋裡一片昏暗,沒有點燈,一重重書架排列開來,結賬的前臺空無一人。整片空間充斥著一種腐朽幽涼的氣味,讓人作嘔。斑微微皺起眉,從口袋裡掏出一枚莫幣拋了出去,錢幣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最後被一隻不知從何處伸出來的手穩穩接住。“想不到‘沉睡的易卜劣斯’居然驚動了您。”從黑暗中舉著燭臺緩慢走出的,是一個臉色慘白如紙的瘦削男人,半邊臉上帶著漆黑的面具。他的聲音沙啞,話語緩慢而森然,“莫蘭上校沒和您一起嗎?”“發生這樣的事他還敢來見我?”斑走到書架前,隨手抽出一本黑皮書。“您來是為了昨天晚上shaitan那場火。”男人恭恭敬敬的欠身,篤定的開口。“後續處理乾淨了?”“在收拾殘局方面,莫蘭上校一貫很有一套。”斑譏笑一聲,將手中的書翻過一頁:“要是這點用處也沒有,我就不必留他了。”“您總是洞若觀火。這次需要我效勞些什麼呢?”“我的領土裡面混進了齷齪狡猾的小老鼠。”斑合上書,淡淡開口,“shaitan相關人員的名單資料都找出來,現在就要。”男人點頭稱是,將燭臺留下,自己轉身重新沒入黑暗中。斑靠著書架閉上眼,聽得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那個男人又踱著步子回來了,手裡多了一個牛皮紙袋:“都在這裡了。”斑睜開眼,伸手接過,從裡面抽出一摞檔案,面無表情的開始翻閱——他翻看的速度很快,紙張嘩嘩作響,看得旁邊的男人有些詫異:“您是在點鈔嗎?”“……”“或者說您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斑不理會他的話語,徑直從那一沓資料中抽出一張,然後把餘下的隨手一丟,紙片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紛然。“您果然是遇見不如意的事情來我這裡撒氣了。”“閉上你的嘴,否則我會讓它再也發不了聲。”斑看著翻揀出來的那張檔案,面無表情的開口,“絕,你再改不掉揣不住話的毛病,我也保不了你。”他邊說邊往外走,臨到門口時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把櫥窗裡面的書給換了。”絕露出一個誇張的錯愕表情:“我還以為您會很高興自己當年的著作被陳列起來。您可是二十一歲就在二項式理論上提出過非凡觀點的天才。”“這些東西能說明什麼?”斑嗤笑一聲,“提出幾句抽象的理論就能被稱之為才華橫溢?要想衡量自己的實力,只有找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您是倫敦的無冕之王,對手什麼的,太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