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姬咬牙切齒地道:“那三位是雪英的同鄉,怕直接說給我送賀禮讓老爺面子上無光,便謊稱是老爺的朋友。”“這樣啊……”楊廣德見媚姬垮著臉,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便緊張地問道,“寶貝兒,你這是怎麼了?同鄉老友大老遠的給咱們送賀禮來,是件極好的事呀,順便招待人家吃頓喜酒呀。”媚姬當下換成了笑臉,道:“沒事沒事,他們只是路過,先將他們安排去偏廳,我先過去打個招呼,你在這裡得招呼客人。我去去就回。” 背棄(3)玄遙一行人跟著家丁來到偏廳候著。一進門,阿憐便被院內兩棵高大的銀杏樹吸引目光,沿途欣賞這座整體格局錯落有致的大宅院,忍不住同玄遙咬耳說道:“媚姬姑娘這回可是命好了,嫁了一個大戶人家啊。”玄遙道:“待會兒你見著她,可以好好誇讚她一番。”正說著,媚姬便穿著一身豔麗的桃紅色嫁衣從宴席趕至偏廳。她一見著玄遙他們三人一狐的熟悉面孔,妝容豔麗的臉龐頓時暗了下來,嘴角下沉。阿憐高興地上前道:“媚姬姑娘,聽說你嫁來武昌,所以玄先生特地備了一份厚禮前來向你道喜。你快來看看!”阿憐將兩個箱子全部開啟,“這一箱全都是上好的綾羅綢緞,還有幾件是織錦堂的繡衣,都是限量款,每一件都是僅此一件。還有一床新織的蠶絲被。老一輩的都說這姑娘要嫁人了,孃家得備一床被子,就算是與夫家嘔氣,晚上一個人睡覺的時候都不怕沒有被子蓋給凍著。衣服和被子都是我親自給你挑的,應該是你喜歡的。這一箱是玄先生挑選的一些珠寶和古董字畫。雖然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但是充作私房小金庫,也是相當不錯。”媚姬摸著織錦堂的繡衣,做工真是精緻,叫人愛不釋手,還有那一床蠶絲被,手感柔軟舒適。阿憐姑娘真是有心了。來偏廳之前倒是沒有想到玄遙能送她這麼多值錢的東西,彷彿真是孃家人給出嫁的女兒備上豐厚的嫁妝。看著這些珠寶玉器、綾羅綢緞,心頭的氣也消了一半,但是賀禮歸賀禮,她媚姬絕對不會被這點點蠅頭小利所打動。她依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玄遙,惱羞地道:“玄先生,常言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一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是說話不算話。”玄遙挑了挑眉,佯裝聽不白明:“媚姬姑娘似乎怨氣有些大,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玄先生,我梅雪英是個爽快之人,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上次在廣陵城說好了,我只要幫你問到你想要的,你便日後不再騷擾我。這隔了才多久,你又跑來盯著我不放?如今我已如你所願,從良了嫁人了,你究竟還想怎樣?準備再搬來武昌,每月花錢請我去抄佛經麼?”她就為了防他反悔,於是下了決心嫁到武昌來,誰知道特麼的她都從良了,他還能有本事能從廣陵追到武昌來,這男人究竟是想幹嘛?不想上她還要這麼費勁心思,她是上輩子刨他祖墳了還是怎麼的?“我今日不過是帶著賀禮前來向你賀喜,難道這也算是騷擾麼?”玄遙表現的一臉無辜。媚姬一時無言以對,只好認命,“行行行,賀禮我今日收下了,多謝玄老爺念舊恩,雪英出嫁了還想著替雪英備上這麼一份厚禮。雪英感激涕零。”言下之意,就是送完禮了麼?送完禮趕緊滾吧。再不滾,她就真的要涕零了!阿憐忽然摸向心口,那裡發燙。玄遙見著,“你怎麼了?”“沒事。”阿憐蹙著眉心,搖了搖頭。這時,楊廣德挺著便便大腹走了進來。楊廣德個頭不高,阿憐與他站在一起,個頭不相上下。他差不多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是個發了福的老頭子,立在媚姬的身旁,兩人看起來像是父女。阿憐頓時覺得媚姬這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阿憐雖然這樣想,但更多人認為像媚姬這樣的名妓即便再花容月貌,才華洋溢,能嫁進楊府做妾是絕對的攀高枝了。其實楊廣德的長相併不討厭,圓圓的臉,圓圓的身子,反倒讓人覺得面善,和藹可親。楊廣德見著兩箱滿滿的貴重賀禮,也就不太在意這送禮人的身份是男是女,笑眯眯地道:“三位公子是小雪的同鄉?”阿憐作揖道:“正是。聽聞雪英姐姐嫁來武昌,便帶了賀禮前來恭賀。還祝雪英姐姐與楊老爺喜結連理,早生貴子。”阿憐這番話正如楊老爺的意,“三位公子這大老遠的能來看看咱們小雪,楊某身為小雪的夫君,這可是打心眼兒裡高興。人來了就好,竟然這般客氣,還備了這麼份大禮。”阿憐立即又道:“應該的,應該的。”心口之處越發得滾燙。“這兩位是?”楊廣德仔細看向玄遙,不由為之震驚,好個面冠玉如,氣宇不凡的男兒啊。“我內子,我徒弟,我家寵。鄙姓玄。”玄遙只用了短短十二個字,將三人一狐狸的關係表述清楚。阿憐驚詫望向玄遙,他竟然稱她為內子?真是好害羞啊。芋圓和奎河也震驚了,師傅這在家裡好歹還是含蓄著呢,這出了門直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