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虞昭一口氣說完後,朝中頓時炸開了鍋。“太子殿下,讀書讀傻了麼,怎信口開河?!”“殿下,憑什麼亂扣罪名?我等衷心為國為民,豈容殿下胡亂指罪!”於問凌走出佇列,冷笑道:“各位大人要證據是麼?來人,呈上來!”他從內侍官手中接過信函,對眾人道:“這是思春樓嬤嬤的認罪書!”於問凌轉身對齊帝作揖道:“陛下!這認罪書上講,思春樓提供幼女給朝中官員把玩,近日,需求的官員越來越多,於是就打起了拐帶的念頭!陛下,這哪是我大齊官員所幹之事,這不是讓他國看了當作笑話嗎?”“容敏,他們說什麼?”祝容敏臉上掛著隱秘的笑,側身湊近齊帝的耳朵。“真是荒唐!你們這些嘴上忠心耿耿的大臣!背地裡就幹些這些勾當?”憤怒在齊帝的胸膛裡翻滾著,往日漠然的臉一下子變得扭曲。被點名的官員,死到臨頭還嘴硬,眼神躲閃道:“於大人,你胡說,一個婦人的話,能相信嗎?”於問凌絲毫不見慌亂,他挺起胸膛道:“各位大人意思是,還要去府上搜人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來人!去搜。”齊帝立即發令,數百名羽林衛從宮中冒雨而去。方才喧鬧的顛中,頓時鴉雀無聲,暴雨悶熱,不少官員偷偷扶去額上密汗,更有甚著搖搖欲墜。“陛下,臣還有一言!”於問凌再次發問。眾人吞了一口口水,在看向他時,已經是一臉驚恐。“據思春樓的嬤嬤供述,此事是背後有人指使。”於問凌撇了一眼,黑著臉的一言不發的陸盼和五皇子虞箏。“是誰?!”於問凌順著齊帝的話,說道:“這位大人,還是主動承認罪行的好,不然到時候於某可不敢保證還會說出什麼話來!”只見上座祝容敏與齊帝耳語,齊帝面色越來越嚴峻。殿中仍是鴉雀無聲。“父皇,兒臣…”五皇子虞箏一臉悔恨走上前。“陛下!是老臣糊塗了!是老臣縱容下屬犯下如此彌天大錯,是老臣一時間迷了眼!請陛下賜罪!”陸盼搶先一步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陸大人!”“陸大人…”“請陛下,饒過陸大人。”眾人紛紛下跪求饒。“陸相,朕體恤你年老,早讓你告老還鄉,你就這麼報答朕的嗎?!”齊帝聲聲質問,字字錐心。“陛下,老臣無顏面對陛下,只願一頭撞死在這殿上!”說罷,陸盼一往無前的向著那殿中硃紅木柱撞去。“梆—”朝中頓時亂作一團。“舅父—”虞箏撲開眾人,將陸盼抱在懷裡。“陸大人!”“還愣著幹什麼,快傳太醫!”陸盼發冠散亂,額頭破裂頓時噴湧出鮮血,他已經說不清楚一句話了,只是咿咿呀呀,那雙眼狠狠的瞪向虞昭,似乎要他付出同等的代價。直到生命的最後一息,陸盼也保護著虞箏。虞箏站起身來,有些潦倒,他雙手殘留著鮮血,他一遍又一遍掃向面前的人,憤怒、怨恨、痛苦、慾望的情緒雜糅在他的眼中,那一刻,蕪嵐知道,今後的朝堂不會再是溫水了。齊帝緩緩閉上了眼,似乎不忍再看這一畫面:“厚葬陸相,牽涉此案的一眾人,革除官職,押入地牢!縱容包庇者同罪,情節重者,秋後處斬!”“陛下!饒命啊!”哀嚎痛哭的聲音此起彼伏。祝容敏向蕪嵐投出目光,那一絲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彷彿是一個漁翁之利的看戲人。太子虞昭眼神清明,猶如守得雲開見月明。殿外的雨絲毫不見減弱,反倒愈下愈大,只是悶熱掃除了幾分。殿上形式明瞭,眾人心懷鬼胎,再次站隊。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是整整一個月了。預告一下明天不更新了。嗯。 重回風城陸盼出殯後,虞箏抱病在府。往日絡繹不絕的皇子府,頓時門可羅雀。樹倒猢猻散,一時間朝中大臣落馬數二十多人,不少新官員從殿外直升殿內,在經歷了大換血的朝堂上,唯唯諾諾,四處觀望。但五皇子的勢力絕不會是死一個陸盼就會被動搖的,盤根錯節的關係想要一把拔除,還要花些心思,直擊虞箏。太子虞昭允了蕪嵐的諾言,幾日後就上奏齊帝,稱,召回九皇子虞述,盡孝於齊帝。此話再提起時,朝中噤若寒蟬,無人再敢發聲。在看虞昭的臉上多了幾分肆意的神色,以往的虞箏和陸盼兩人,處處與他作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現在風水輪流轉,他要讓所有人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太子。按照日程,虞述十日後就該當入京城。十日後,卻不見虞述的身影,眾人背地裡恥笑他一事無成,無顏面對陛下。不想他身邊的肖葦疾步而來,在大殿上絲毫不見怯意,只見他跪於殿中,語氣堅定:“陛下,殿下說要陛下送上一份大禮!”齊帝尷尬的笑了笑,彷彿預言到虞述不會幹出什麼好事來,懨懨的說:“讓他快快回來罷。”退朝後,蕪嵐轉去太子府道謝。虞昭褪去了朝服,身上穿的蒼藍長袍,隨意交疊,腰頻寬束,卸下了朝堂之上的鋒芒畢露,此時就像是鄰家哥哥一般,隨和又隨意。他嘴角微微上揚,那雙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