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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殿下的事情還真是多呢!不知除了蕪嵐之外,還有多少人在為您鋪路。”她仰起頭,痛訴著,氣勢不輸一分一毫。“不用你操心!也不要你多管閒事!”他退後一步低吼著,像一隻獅子不允許其他人踏足自己的領地。蕪嵐看著他,像是看著另一個人。“好…”她顫抖著說出這句話。太子府。蕭默一臉得意,等著邀功,蕪嵐站在他的身側,神思有些恍惚。這份名單,關乎於朝中二十多人的利益。等了半刻,太子虞昭和戶部尚書於問凌,從外走過他們的身旁。“見過太子殿下。”蕭默道。蕪嵐作揖,不敢抬頭,不敢直視那一雙期待的眼。感受到蕪嵐的古怪,虞昭站定在她的身側。“林將軍,怎麼了嗎?”“沒…怎麼。”她垂頭以對。虞昭爽朗一笑:“怎麼見了我,像見了什麼蛇蠍一樣?”“沒有。”蕪嵐抬起頭來,卻始終不敢直視他。他湊近仔細的瞧了瞧她,她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龍延香,他如清風曉月道:“你額上的疤好多了,改日我叫人再給你送一些。”“謝過太子殿下。”“是孤欠你們林家的。”他風淡雲輕,拂了拂袖子,走至上位。入席後,有婢女為蕪嵐添了茶水。“昨晚怎麼樣?蕭默。”虞昭發問。蕭默講清楚來龍去脈,只見虞昭越來越緊皺著的眉頭,聽到要緊處,還不免驚呼一聲。他聽完後,對著蕪嵐投以讚賞的目光:“幸苦林將軍了。”“多虧了蕭大人配合下官。”蕭默喜氣洋洋,立馬賣乖:“林將軍還有參與此案的官員名單。”“是麼?”太子笑意盈盈。“是。”於問凌臉上也添了幾分喜色,“蕪嵐,還不快給太子殿下說說。”蕪嵐猶猶豫豫,不知如何開口,脫口而出時慌了神,話卻變成了:“我忘了。”殿中所有人一瞬間錯愕。“林將軍!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蕭默驚呆。“林將軍,你可知有多少人因此事家破人亡?這以後還有多少人會被無辜葬送?你一句忘了,害得多少人永遠活在黑暗之中?你父親可不會如你這般!”於問凌一連幾個問句,咄咄逼人,蕪嵐一句也答不上來。太子一臉急切,卻還是極力扯出一抹無奈的笑,安撫道:“沒事,蕪嵐,你再好好想想。”那一雙溫柔的眼裡沒有失望,是原諒,好像無論蕪嵐犯了多大的錯誤,他都會無條件包容。哥哥,這幾個字。蕪嵐如鯁在喉。“蕪嵐,你整夜未眠,今天就先回去吧!”虞昭起身,又喚來內侍:“這青山硯和澄水堂紙,孤送與你,想起什麼人就寫在這上面吧。”語畢,虞昭信步走出廳外,蕭默冷哼一聲追了出去,於問凌緊隨其後,語重心長的對她說:“蕪嵐,你要對得起你父親!”作者有話要說:我要加油! 和盤托出一連三日,太子府也沒有派人來催促蕪嵐名單之事。這日裡,蕪嵐將寫好的信收入懷中,走入後院的竹林深處。陽光直直穿過竹葉間的縫隙,微風隨至,竹影婆娑,照耀著地上半大不小的竹筍。虞述曾無數次走過這條路,然後來到她的房中。他的喜怒無常,他的百般隱瞞。她亦有她的守護和揹負。她抬起頭來,眯著眼,這一刻停留在風吹過她的臉龐,像一雙溫暖的大手將她包裹,一瞬間疲憊和無奈都忘卻在了腦後。“將軍?你怎麼在這?”蕪嵐聽見聲音,睜開眼,眼前的秋煙手裡提著竹筐,裡面擺著挖好的竹筍。“哦,我隨便看看。”蕪嵐回神時,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和堅定,她撣撣身上的灰道:“我有事出府,中午不回來吃飯了。”“是。”“對了!斯唯月呢,最近這幾天怎麼都沒看到她?”蕪嵐走了幾步,想到往日天天纏著自己斯唯月,現在怎麼突然不見蹤影了。“唯月小姐天天都在鶴豐樓。”秋煙恭恭敬敬答道。天天?和荊幼南?看來荊幼南是把她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了!改天讓他認清現實,斯唯月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再踏足太子府時,蕪嵐比前幾次平靜多了。虞昭像是等待了她很久,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衣,麒麟踏雲的紋飾彰顯出他的仁愛和祥的模樣,他如沐春風,坐在上座品了一口茶道:“來了?”“嗯。”她鏗鏘有力,壓住鼻子裡的酸意。“來得剛好,孤剛學了一個樂器,你聽聽?”“好。”內侍端著蓋著紅布的楠木盤緩慢上前,虞昭站起身來,內侍掀開紅布,只見一隻玉製的羌笛展露在蕪嵐的面前。“羌笛?”蕪嵐回過眼來,望向虞昭,充滿了疑問。“這是你父親與於大人來往信件中說的,你愛聽這個,孤就粗學了幾日,學的不像,你可不要計較。”說著,虞昭拿起羌笛,放在唇邊,空遠悠長的聲音緩緩傾瀉而出,響徹廳中,他的技藝比起兄長來說,的確談不上爐火純青,但正是這份稚嫩和拙劣,讓蕪嵐感到無比的真實。能在短時間學會羌笛的人,而且還是為了她,她心中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感動。父親說,太子殿下是一個體恤朝臣,體恤百姓的人。在她看來,也確實如此。太子殿下將會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