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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我怎麼做?如果你想要我離開船隊,至少也得等船靠岸再說。」還是,乾脆跳進大海比較省心?任沉浮暗忖著,忍不住輕笑。抿唇不語,黃泉弔命周身散發陰冷氣息,他拐著走向任沉浮,在他面前蹲下,眼神帶著點冷意。面對這樣的黃泉弔命,任沉浮心下是有些顫然的,他沒有道理害怕黃泉弔命,卻總是因為那點愧疚而自慚形穢,在他面前顯得唯諾;同時間,這點愧疚也使得他長期對黃泉弔命付出特殊關懷,於是唯諾之外,一點變質的感情也於中悄然滋長,然而,他早明白自己在黃泉弔命眼裡會是何種形象,如今見他那對冷冽的雙眼,心口即使顫然欲裂,他也可以催眠自己,其實沒有那麼痛。「這句話我該早點親自跟你說,但很抱歉……我退縮了,」移開與黃泉弔命對望的視線──畢竟對他而言還是太寒了點,任沉浮淡笑道:「很抱歉害你瘸腿,可是,我是真的盡力了。」話語方落,黃泉弔命倏地攤開雙臂,將任沉浮整個人緊緊摟住,後者愣傻了眼,久久不能成言。「我也有一句話一直想對你說。」「是…什麼?」任沉浮閉上眼,身體忍不住哆嗦,不明白為何黃泉弔命看著自己的眼神這麼冷,懷抱卻可以這麼溫暖。「我從不覺得你懦弱,或者膽小,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傷害自己。」拙於言詞的他,只會以激進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不捨。「我剛才也失控了,但我知道你勇敢地抗拒過誘惑。」就算沒有針頭,任沉浮也有口服用的嗎啡,床上掙扎的痕跡是他迎戰慾望與誘惑的證明,他總是一個人在房裡獨自對抗自己的脆弱與無助。思及此,黃泉弔命胸口湧上一陣無以名狀的酸,像整個人浸泡在醋裡,這種感覺於他陌生之致,卻又異常真實。「真…的?」愣忡,任沉浮一時無法反應,只能微張著口,擠不出半句話。「再問我一次。」「問什麼?」心跳得偌快,聲大如雷。「我希望你怎麼做。」「你……想要我…怎麼做?」「我要你……想逃避的時候就來找我,我來當你的嗎啡。」聞言,任沉浮雙目圓瞠身軀微震,半晌,才意會過對方的意思,淚水緩慢流出那雙別有韻致的狹長眼眸,他緊抓著黃泉弔命,無聲哽咽。 襲滅天來獨自安靜地躺在病床上,血瞳盯視無聲的天花板,回想稍早前那場驚心動魄。任沉浮並未替襲滅天來開刀,他先替他打了一針退燒劑和止痛劑,打算等待藥效發作後再視情況定奪,不料一個鐘頭過去襲滅天來依然陷於昏迷狀態,他正猶豫著是否替他進行區域性麻醉時,襲滅天來原本痛苦的表情卻突然緩和下來,臉色也稍微轉呈紅潤,更令人驚喜的是,他已恢復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