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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頓時只剩下任沉浮和襲滅天來,任沉浮垂首盯著自己不斷髮抖的雙手,爾後握實拳心。※海上生煙,霧罩明月。眾人在艙房外面的交誼廳等候許久,身心俱疲之際,艙門那頭總算傳來動靜,幾個人立即湧上前去。「頭子狀況怎樣?」風流子代表發言。「他沒事,也已恢復清醒,他要大家放心,暫時不要去打擾他。」任沉浮像是耗盡畢生氣力般地神態頹疲,說話氣若游絲。「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可以,沒事就好,既然頭子不想被打擾,大家就先回房休息吧。」鬆了一口氣,風流子以副手的身分下了道指示,冷醉和月漩渦伸了伸懶腰揮別同伴,黃泉弔命則拐著步子往廚房方向移動,臨走前丟下一句:「一個鐘頭後到餐廳來。」眾人心懸襲滅天來的安危,沒心氣吃飯,現在一放鬆,肚子大概都餓了,他的工作是船廚,照顧好每個船員的胃是他的責任。「謝了。」此言獲得三人迴響,其中冷醉和月漩渦兩人已走到通道底部,頭也沒回地揚聲回應。另一邊,一步蓮華正想再多問幾個問題時,任沉浮卻搶先開口。「船長想見你,一步。」「我?」驚訝地比了比自己,又聽到任沉浮肯定的回覆,一步蓮華綻出淺笑,快步地走進艙房。「啊啊,小任,我好傷心,頭子竟然喜新厭舊。」危機解除,風流子又有興致耍嘴皮子了。但任沉浮卻無心奉陪,他揚起一絲弱笑,淡道:「我很累,也沒什麼胃口,先回房了。」語畢,腳步略浮地離開現場。聽到任沉浮與風流子的交談,黃泉弔命停下腳步,轉過身若有所思地注視任沉浮的背影。※晚飯時,三人缺席,冷醉和月漩渦才吃到一半時,風流子已掃光碟內食物,遂主動拿起托盤取了三人份的食物,打算分別送去給襲滅天來、一步蓮華和任沉浮,黃泉弔命見狀,隨手取了一份起來。「船長他們的你送去,任沉浮的我拿給他。」「你確定?」狐疑地看著同鄕好友,風流子叮囑道:「如果你想安慰他,麻煩表情溫和一點,語氣委婉一點,不要老對他這麼兇。」「我什麼時候兇過他了?」皺眉,沒好氣地回道。「你看,這不是在兇了嗎?對其他人那倒無妨,反正他們看到你的一字表情也不會多想,但小任不同,你明知他對你心懷歉疚,格外在意你的感受。」「囉唆。」冷冷地啐了一句,黃泉弔命不打算繼續聽風流子說教,拿起托盤拐著步伐走到任沉浮的艙房,抬手敲了兩聲,裡面沒回應,他又用力敲了三聲。「風流子嗎?」總算傳出迴音了。「我不餓,也想睡覺了,有什麼事請明早再說。」「我是黃泉。」屋內剎時靜悄無聲。片刻後,才聽到走路聲,有人開門。任沉浮先是看了眼黃泉弔命手上的托盤,然後伸手接下,「謝謝。」回身,就要關上門,不料黃泉弔命竟不請自入,用腿卡住即將關闔的艙門,令任沉浮有些不知所措。「黃泉,你……」不理會任沉浮的侷促,黃泉弔命逕自走進他房內,先抬頭看了看四周,再用力吸了一口氣,接著目光停在靠窗的木板床。床榻上棉被略為凌亂,顯然任沉浮剛才是縮在被窩裡的,黃泉弔命繃緊臉,走到床頭掀開棉被,銳利隼眼四處搜尋。「你要找什麼?」慌亂地跑回床邊,任沉浮試圖伸張主人權利岔開黃泉弔命的注意力。「這裡是我的房……」「這是什麼?」大力抓開枕頭,黃泉弔命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藏在枕頭下方的是一根針筒,還有一包液態藥劑包。「我…頭有點痛……那是止痛針。」「沒有鴉片膏你就直接打嗎啡是嗎?」失去與他周旋的耐心,黃泉弔命怒不可遏地直搗核心。「你、不要亂說……沒有那回事。」下意識地咬唇,任沉浮別過臉冷道。「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戒毒的嗎?明明就走出來了,為什麼還要重新回到那個陰影裡去?你就真的這麼懦弱膽小?」抓提起任沉浮的衣襟,黃泉弔命憤紅了眼。「放開……我、放手……我叫你放手!」用不知打哪來的蠻力,任沉浮掙脫黃泉弔命的箝制,怒道:「我沒有打可以嗎?那個針筒根本就不能用,可是我剛才的確是很想打沒錯,想得快瘋掉了,我就是這麼懦弱,要不是這個針筒沒有針頭,我早就打完毀屍滅跡了,還會蠢到讓你抓到?我就算膽小可沒你那麼笨,這樣說你滿意了、滿意了嗎?」經他提醒,黃泉弔命才看清楚自己手上的針筒少了針頭,登時啞口,握著針筒的手臂青筋浮泛。恢復冷靜,任沉浮懊喪地靠在牆角,低首道:「對不起……我…一時失去控制…口不擇言……」用力籲出一口氣,他紅著眼眶續道:「我不會要求你替我隱瞞,我只要求你,就算你看不起我,也請暫時留給我一個私人空間。」「為什麼?好讓你再度躲回自己的世界?」疲憊地揉了揉額頭,任沉浮抬眼與黃泉弔命對視,目光卻像透過他在看更遙遠的未知地方,接著,他以一種索然的口吻問道:「否則,你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