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是徐青舶醫生。怕是醫院有事,姜九笙便接了。徐青舶先開了口:“時瑾,你的藥快吃完了,記得來找我拿。”姜九笙微愣了一下:“什麼藥?”那邊顯然也驚了一跳:“姜九笙?”“是我。”姜九笙臉色漸進緊繃,“徐醫生,請你告訴我,時瑾在吃什麼藥?”徐青舶是精神與神經科的醫生,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電話裡沉默了很久,徐青舶說:“是偏執型人格障礙,患病史很久了。”姜九笙心頭重重一扯,聲帶都微顫:“嚴重嗎?”“基本能控制。”徐青舶默了頃刻,口吻有些鄭重,“不過,你對他的影響很大。”她眉間一片愁緒,擰成了一團,語氣極度迫切與焦急:“我能做什麼?”徐青舶似乎很猶豫,過了許久才說:“儘量多陪著他,給他足夠的安全感。”姜九笙很不放心,猶豫又無措:“這樣就可以了嗎?”“你別太緊張,時瑾現在的情況基本和正常人無異,只是情緒失控的時候會偏激一點,只要調節好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她怎能不緊張,出了一手心的汗:“徐醫生,以後時瑾的病情,可以及時告知我嗎?”徐青舶遲疑了很久:“好。”“謝謝。”話鋒一轉,徐青舶嚴肅:“不過,我建議你別讓時瑾知道你接了這通電話。”姜九笙應了,又道了謝才掛了電話,她並不瞭解心理學,只能盲目地檢視各種資料,淺顯卻不詳盡,不然便是一概而論,沒有針對性,她能獲取的確鑿資訊少之又少。眉頭深鎖,她坐了很久,背脊僵直,後背全是冷汗。啪嗒。浴室的門開了,時瑾走出來。姜九笙抬頭,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抱住了他。時瑾動作頓住,沒動:“怎麼了?”他身上的浴袍是軟軟的料子,剛洗過澡,有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姜九笙抱著他,用力嗅了嗅,在他心口蹭了蹭:“沒什麼,想抱你。”原來他會偏激會極端,都非沒有緣由。徐青舶說,她影響著他,或許,起因是她,甚至,或許她才是罪魁禍首。她該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免他患得患失,免他擔驚受怕。時瑾傻站著讓她抱,手裡還拿著毛巾,擦頭髮的動作也停了,滴著水,他笑了笑:“笙笙,能等我擦完頭髮再抱嗎?”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是不介意的,可會弄溼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