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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冷戰。”莫冰笑了笑,眼裡滿是笑意,“不過,不到一天,他就會來找我說話,而且每次開場都是問我同一個問題。”姜九笙興致勃勃:“什麼問題?”莫冰學著林安之一本正經的語氣:“有衣服要洗嗎?”姜九笙啞然失笑。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莫冰瞧了一眼,調笑:“喏,你家時醫生的電話。”姜九笙立馬接起來:“時瑾。”“笙笙,”時瑾那邊的風很大,將他的聲音吹散,輕柔入耳,他說,“你能來接我嗎?”姜九笙愣了一下,立刻問:“你在哪?”“我在賽爾頓的機場,發生了一點意外,現在身上沒有錢。”停頓了一下,時瑾低聲說,“而且,賽爾頓太冷了。”語氣,居然有些可憐兮兮。姜九笙沒多問,說了一聲‘等我’,沒有掛電話,回頭對經紀人說:“莫冰,給我借一件乾淨的男士外套。”“給誰?”姜九笙著急忙慌地套外套,說:“時瑾來了。”她從莫冰包裡拿了自己的錢包和酒店鑰匙,“幫我向導演請個假,我現在去接他。”莫冰失笑:“你就這麼去?”“這裡是賽爾頓,應該沒人認識我。”莫冰隨她去了,反正照這形勢,也瞞不了幾天。賽爾頓的冬天很冷,下了很大的雪,整座城市都裹了厚厚一層銀裝,漫天大雪,飛飛揚揚。時瑾就站在雪色蒼茫裡。姜九笙跑過去:“怎麼不在裡面等。”時瑾抬手,將她髮間的雪拂掉:“怕你找不到我。”所以站在了最明顯的地方,盯著她來時的路,一步都不敢走遠。他穿得單薄,外套上落了很多雪,姜九笙取下手套給他撣身上的雪,觸手摸到一片冰冷,眉頭擰了:“衣服都溼了,冷不冷?”時瑾點頭:“冷。”她踮起腳,把帶來的外套給他披上。時瑾很配合地彎腰,讓她給他穿上,眼睛一直盯著她看,帶著試探與小心。姜九笙好笑,主動拉住了他的手,冰涼冰涼的,都凍紅了,她給他捂著,這才問他:“你的行李和錢包呢?”時瑾垂了眼睫,看著別處,嗓音壓得很低:“丟了。”她好笑:“怎麼丟的?”他回答地很快:“在機場外面被人搶了。”姜九笙失笑:“時瑾,賽爾頓的治安很好的。”時瑾作風嚴謹,行事縝密,怎麼看都不是那種會丟行李和錢包的人。他抬頭,指了指五米遠外的綠色回收桶,坦白:“在那個垃圾桶裡。”姜九笙詫異不已:“為什麼要故意丟掉?”時瑾這才與她對視,目色潑墨,深邃得像要將人吸進去,風很大,吹著聲音飄遠,時瑾說:“我不確定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不知道怎麼哄你,也辯解不了,因為你看到的都是事實,所以,”頓了一下,他承認,“笙笙,我在用苦肉計。”興許是天氣太冷,將他的鼻子凍得有些紅,眼裡水汽很重,氤氳朦朧,看起來,確實慘兮兮的。姜九笙啼笑皆非,搓了搓手,捧住時瑾冰涼的臉,嘴角壓不住笑意:“下次別用苦肉計了,用美人計可不可以?”時瑾見她笑了,才走過去,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說著軟話:“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以後不做了,不生氣了好嗎?”姜九笙摟住他:“時瑾,我沒有生氣。”她仰起頭看時瑾,向它解釋,“我是在理清思路。”時瑾眉頭依舊緊鎖:“那你理清了什麼?”姜九笙沒有隱瞞,把那晚徹夜不眠想出來的結論全部告訴他:“好像你每一次出手,都是因為我。”她口吻特別認真,“所以我那天晚上就想了一晚上,是不是隻要我安然無事,你就不會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一絲不差,即便無頭無尾無因無果,她還是洞察了最重要也最準確的部分。時瑾不置可否,只是笑著誇她:“笙笙,你真聰明。”她還要他。這就夠了,其他的,他無所畏懼。姜九笙踮起腳,把時瑾外套的帽子扣上:“先回酒店,這裡太冷了,會感冒的。”他伸出手,讓她牽著離開。雪很厚,一踩便有一個深深的腳印,時瑾走在前面,牽著姜九笙,他們身後兩排腳印很長,漫漫大雪,漫漫長路,遮了來時路。姜九笙伸手,接了雪花在掌心:“時瑾,我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雪。”江北坐落南方,不常下雪,不比賽爾頓,雪下得狠,整片天地都是白茫茫的雪色。時瑾回頭看她:“喜歡?”“嗯。”她抬頭,看著時瑾,“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你跟雪很像。”冰冷。關鍵是,很好看。時瑾停下了腳,姜九笙仰頭:“怎麼了?”時瑾把羽絨服的帽子取下來,銀裝素裹的天地裡,他眼眸越發黑亮:“我想接吻。”他笑著徵求,“笙笙,要嗎?”姜九笙笑著抬手,環住了時瑾的腰。她向莫冰請了下午的假,直接帶時瑾回了酒店,好在是異國他鄉,姜九笙便也不遮遮掩掩了。不知時瑾在雪裡等了多久,衣服都溼了,姜九笙拜託了廣告公司的工作人員幫忙準備衣服,時瑾在裡面洗澡,她在外面等,把暖氣開到了最大。鈴聲響了,是時瑾的電話,姜九笙看了一眼,沒有來電顯示,不過她認得那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