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笙抱了一會兒才鬆手:“我給你擦。”時瑾把毛巾給了她,乖乖彎腰低頭,讓她能夠得著。她接過去,稍稍踮了腳給他擦頭髮,動作不熟練,力道也把握不好,時瑾的頭髮本就軟,被她擦得亂糟糟的。“時瑾。”她停下動作,迎著時瑾的目光看他。時瑾怕她累,抱著她坐在桌子上:“嗯?”姜九笙喊了他,又不說話,鬆手,毛巾落在地上,她摟住他的的脖子,湊過去親他。時瑾扶著她的腰,很細,他都不敢用力,低頭讓她在臉上啄,聲音沙啞又溫柔:“怎麼了,寶寶。”她還是不說話,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臉上親。時瑾也不問,笑著讓她親。等她親夠了,時瑾才抱她去了浴室,讓她洗澡,他們淋了雪,他怕她感冒,水聲剛響,徐青舶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時瑾看了一眼浴室門口,走去玄關接聽。電話那邊,徐青舶迫不及待就脫口而出:“你串通我騙姜九笙,良心不會痛嗎?”時瑾沒回他。徐青舶繼續指控,最令人髮指的就是:“你居然還讓我跟姜九笙說什麼多陪你要給你安全感這種屁話!”故意在姜九笙那裝可憐用苦肉計就算了,居然還藉此邀寵,真是太陰險了!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時瑾對此不置一詞,只不冷不熱地說了句:“我會給你轉賬。”塑膠花兄弟情,全靠金錢維繫。徐青舶好笑,非常硬氣地懟了一句:“我是那種為了錢出賣職業道德的庸醫嗎?”時瑾想也沒想:“你是。”徐青舶:“……”時瑾語氣還出奇的平靜淡然,平鋪直敘地像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而且,你也沒有心理醫生從業資格證,談不上職業道德,”徐青舶:“……”他竟無言以對,時瑾這個人,最會拿捏別人軟處了,交友不慎啊!言歸正傳:“你都跟姜九笙說了你在吃藥,要不你就順帶做個心理治療?”徐青舶旁敲側擊,心裡盤算著看能不能借姜九笙這把東風,治一治時瑾。時瑾不由分說:“剩下的事我會處理。”還是固執己見。徐青舶知道多說無益,猜想:“你不會用什麼維生素藥片來糊弄吧?”一時沒得到回答,他就又搬出了姜九笙,“你至少得把藥的形狀和用量告訴我啊,萬一以後姜九笙問起來,我也不會說漏嘴。”片刻沉默後,時瑾說了一個英文藥名。徐青舶知道,是耶魯剛出的人工複合型保健藥品,就知道是這樣!徐青舶不開玩笑了,認真的:“時瑾,說正經的,我建議你接受治療。”時瑾從容淡定:“我不認為我的行為有任何問題。”徐青舶就事論事:“行為過激,有狂躁傾向。”甚至殺人犯法。時瑾反問:“誘因呢?”“姜九笙。”至少目前只有她。“那就沒有問題,她是我愛的人,我為她發瘋都理所當然。”和一個醫生講病理病因,註定沒有什麼結果,徐青舶甚至覺得,沒準時瑾自己都懂心理學,畢竟醫學是他最擅長的領域。徐青舶很無力:“你不能這麼——”時瑾打斷了:“也不需要治療,我喜歡這種誘因下的結果導向。”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徐青舶:“……”病入膏肓沒得救了。時瑾回了房間,姜九笙已經從浴室出來了,頭髮溼淋淋的:“你去哪了?”“接了個電話。”時瑾沒有多做解釋。姜九笙也不問,把手裡的毛巾遞過去:“時瑾,剛剛我給你擦了頭髮,你要不要禮尚往來一下?”時瑾頷首,接了毛巾,過去直接把她抱到了沙發上。姜九笙的頭髮長,時瑾擦得特別小心,怕扯到她,她窩在他懷裡,因為瘦,小小的一團,大號的毛巾能把她整個人罩住。“笙笙。”“嗯?”時瑾停了手上的動作:“如果我騙你了,你會原諒我嗎?”她毫不猶豫:“會。”他眸光越發漆亮。姜九笙坐到他腿上,一雙秋水剪瞳裡水汽潮溼,她說:“雖然會生氣,但最後肯定會。”時瑾笑了。所以,他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為他的偏執瘋狂找了一個理所應當的理由,用這種拙劣的苦肉計,因為他知道,他的笙笙對他有多仁慈,所以,費盡心思得了特赦令。他傾身往前,手落在她肩上,把她壓在了沙發上,低頭含住了她的唇。親得很狠,她的浴袍被扯落了肩頭,上面有幾個吮痕。“時瑾。”她笑著看時瑾,平時淡然冷豔的桃花眸,水霧迷離,媚眼如絲。時瑾聲音嘶啞,瞳孔微紅:“嗯?”她眼角彎彎,羞怯,卻大膽:“要我幫你嗎?”時瑾趴在她身上,喘息了許久,說:“寶寶,”聲音裡,全是情慾,“手給我。”次日,大雪紛飛依舊,賽爾頓的冬天冷冽極寒。九點開始廣告拍攝,地點是賽爾頓的一個天然竹林,姜九笙九點一刻才到,這倒沒什麼,關鍵是——莫冰板著臉:“你不知道今天有拍攝?”姜九笙懶懶地眯著眼:“知道。”所以是明知故犯了。莫冰哭笑不得:“那你還讓你家時醫生在脖子上留這麼多痕跡。”姜九笙笑笑,不反駁。莫冰拿她沒辦法,用英文對一旁的化妝師說:“不好意思,可能還需要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