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李斯趁著韓非反應不及並嘴上結巴,立刻站出來附議姚賈的話,進一步陳述道:“啟稟大王,臣以為姚上卿所言極是。姚上卿遠行列國,促秦昌盛,成果斐然,功績卓著,可韓非卻出言誹謗,挑撥是非,離間君臣,實在是居心叵測呀!”一時間群臣紛議,多是贊同李斯的觀點,這時,姚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聲請願:“大王待韓非不薄,可恨韓非狼子野心,企圖亂秦而保韓。他在秦國已有數日,知悉秦事,若他日歸韓,必成秦之心腹大患,臣懇請大王,誅殺韓非,以安國政!”可惜韓非越是氣憤,結巴病犯就越嚴重,結果他竟然一句辯白都表述不出來。王座上的嬴政此時陷入了沉思,因為有韓非誹謗姚賈的事情在先,所以他對韓非的為人起了疑心,眼看朝會之上,群臣盡是彈劾韓非的聲音,他終於明白韓非的存在,已讓秦國的舊臣積怨甚深,他們不甘心韓非輕易就獲得重用,致使他們大權旁落,所以集體攻擊韓非。“廷尉與上卿所言多是猜疑,若無真憑實據,寡人是不會誅殺韓非。”嬴政沉思後說道。李斯立刻奏稟:“臣請大王先將韓非收押,然後細細盤查,若查出韓非並無亂秦之心,可還他清白,若查出韓非確實心存險惡,臣便啟稟大王再做處置。”嬴政想了想,說:“就依廷尉所言,來人,將韓非帶下去!”於是韓非就這樣被下了獄,不僅是因為嬴政對他起了疑心,而且還因為嬴政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攻韓的問題上花費了太多時間。為了一個韓非,嬴政覺得自己變得優柔寡斷起來,這不是什麼好事情。可是他仍然欣賞韓非的才華,所以一直在考慮如何處置韓非的事情。宣室殿書房的燈火照亮著嬴政孤身一人的身影,今夜清落沒來宣室殿,而是悄悄出了宮。咸陽獄的牢門被開啟,李斯恭敬的帶領清落進入獄中,走過一個個牢房,來到關押韓非的牢房前,夜裡的牢犯雖然沒有白日裡喧鬧,但看到有人來,依舊紛紛呼天喊地的叫冤。在獄卒的叫罵聲中,李斯開啟收押韓非的牢房鐵鎖,和清落一起走進牢房,李斯是廷尉,主管全國刑獄,自然可以隨時來咸陽獄中,提審犯人。韓非一見李斯,就厲聲說道:“我該說的,白日裡都說了,你這會兒還來做什麼!”“不是我要見你,是清落姑姑要見你。”李斯語氣輕蔑的回答。清落收到韓非投來的疑惑目光,不緊不慢的說:“我聽先生說,你不肯在認罪書上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