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科學的驗證,陳叔也幫著和草帽大叔套起近乎來,問他是不是記得有一個經常來買雜誌和漫畫書的小姑娘,扎著兩根蜈蚣辮,笑起來有酒窩,特別元氣滿滿。草帽大叔沒想多久就朝他們豎起了大拇指,“是那個叫栗子的小姑娘吧?她隔天就會來,咦,好像有段日子沒看見她了。”“那是我妹妹,她叫阿狸,不是栗子。”陳叔轉頭和露草用日語轉述了一遍,並且小聲說,“阿狸比較中意像你這樣精緻又嬌小的男孩,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把目標放到學校的低年級男生上。”可惜找的不是你妹妹中意的型別而是女鬼的,不過學校接觸的人更多,露草便同意了他的提議。接下來露草和陳叔幾乎跑遍了整個小鎮,同學,朋友,鄰居,店員,把可能會是目標的物件都帶去阿狸面前給女鬼辨認過,但沒有一個是。折騰了兩天露草也煩了,他的耐心本就不好。“所以連半點特殊記號都沒有要怎麼找人!你信不信我再把你月讀完了月讀!”女鬼也知道這很強人所難,但這份執念存留了幾百年,不找到她的董郎做鬼也不死心。露草用僅存的一點耐心又幫她找了半天,理所當然沒有收穫,所以打算採取 街頭火拼什麼的黃泥土的小路上坑坑窪窪,穿著打扮和這窮山惡水格格不入的少女——所以說是少年啦——拄著根不知道從哪撿的棍子步履蹣跚的走著,時不時要注意腳下被雨水沖刷裸露在地表上的石頭。額頭密佈的汗水順著臉頰和下巴淌到地上,連撥出的空氣都滾燙滾燙的。頭頂斜戴著的皇冠上那顆鑽石,每個切面折射出的七彩太陽光都表達了同一個意思:它很貴。露草從口袋抽出真絲的帕子,隨手抹去臉上的汗,額前鬢邊的長髮被汗液沾溼,貼在面板上很不舒服。又掏出一個小瓶,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巧克力豆,這些是浦原喜助特別供應的藥丸,巧克力的外殼專門用來迷惑他人。露草也真的和吃豆子一樣嗑著藥丸,捏住藥瓶搖了搖,裡面的存貨不多了,總這樣嗑/藥也不是辦法,浦原喜助的藥效果是不錯,還管飽,但是藥三分毒,吃過量的話會產生依賴性和抗藥性,以後的劑量只會越來越大,就和毒品一樣。露草望望天,下了列車後不知道怎麼就稀裡糊塗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鄉下窮地方。他不該把話說的那麼滿的……幹嘛要拒絕別人的好意呢?讓陳叔送自己一程不是挺好的?現在好了,完全迷路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洋,海邊停泊著幾艘小船,簡陋的碼頭旁有個用竹子搭成的簡易棚子,一個曬得黝黑的老頭坐在那抽大煙,看到有客人來也不搭理,這樣的服務態度露草還不稀罕坐他的船了!再次打量周邊地形,如果想去對面的島上,除了老遠的一座跨海大橋只能走水路,露草在心底哀嚎一聲,認命的走向那唯一的船伕。這裡只有一個船伕,商業壟斷啊。船伕吐出一口菸圈,眉毛都沒抬一下,“坐船?”聽不懂也不會說英語的露草只能指了指對面的島嶼,後低頭在錢包裡翻找起來,這個網路飛速發展的時代到哪都只需要刷一下二維碼就能付錢,身上的歐元陳叔兌換的根本不夠,來的路上買了新手機後就不剩下多少了,這下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了。“沒錢?”船伕這才抬頭上下打量起露草,手一指他頭頂的皇冠,“用那個換。”就算聽不懂話這手指的意思也很明瞭了,露草瞪大了眼,難以相信居然會有人如此厚顏無恥,這頂皇冠用鑽石貴賓卡打完折扣還要五百多萬日元,都夠買一百艘這樣的破船了!船伕無所謂的哼了聲,滿臉的“愛坐不坐”。露草覺得自己額頭肯定打著“冤大頭”的標籤,不然怎麼老是遇到奸商,他憤憤的抓下嵌有大鑽石的皇冠。要不是這會他實在累得慌也餓得很,不然讓這老頭見識下傳說中的輕功水上飄!船伕這才笑得露出一口黃牙,慢悠悠的啟動了發動機,船齡應該不小了的船突突突的抖了幾下才慢慢開出海岸。好幾次露草都要懷疑這船會不會半道翻了,好在是有驚無險的到了島上。島上海風吹的臉上特別乾燥,但風光旖旎,山石秀麗,不失為一個旅遊觀光的絕佳景點。東北海岸邊的那座巴洛克建築風格的小鎮,建在層巒疊嶂的山石之上,有種巋然聳立般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