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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逐隱約覺得這兩人關係不像是尋常兄妹,道:“他偽裝成師太的模樣,最後是被愁山梵海的‘寶氣如來’大師用法缽收走了,不過聽說寶氣如來被其他部洲的修士糾纏,說想買那妖修回去玩賞,大師迫於無奈,已自行離開龍都了。”……玩賞?畢竟是個精緻到腿毛都沒兩根的狐狸精,南顏很是為她二哥捏了一把冷汗,對宋逐道:“我出來時走得匆忙,未能向家兄穆戰霆告別……”宋逐道:“我來辰洲除尋你之外,便是去岐天原助戰。你有什麼話,到時我見了他帶給他便是。”戰場既是殺敵立功的所在,也是磨礪自身的戰場,尤其是劍修,需要在各種死生之地不斷磨礪劍意,辰巳戰場正是合適的所在。南顏便將她要回卯洲修行靜待時機的事刻在玉符上交與宋逐,後者告辭後。南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道:“如果我把他叫回來,問他知不知道一個叫少蒼的人,你猜我會不會得到什麼驚人的訊息。”嵇煬側目看她,她的眼眸一如既往地沉靜,他知道其實她心裡的疑問已壓抑得夠久了。走出巷口,南顏尋了處柳堤旁,從須彌戒裡取出一小壇蟬露悲,這是她託大哥購來的,平日裡只偶爾取出來感懷一陣,今天卻莫名想喝。她收起佛珠,暫時卸下作為佛者的一面,將酒罈遞給嵇煬道:“你有沒有什麼故事配我的酒?”“有倒是有,可能配不上你的酒,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南顏靠在柳樹的樹幹上,任柳枝掃過臉頰邊,道:“貧尼不管,要是不好聽,你得賠貧尼的酒。”“破了酒戒還自稱貧尼?”“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酒肉和尚也是和尚,你著相了。”此時正當午後,天上偶有一道道遁光,巡邏的修士用神識一掃,只覺堤畔只是一對臨水說情的眷侶,便匆匆離去。唯有枝頭將死的秋蟬噤聲細聽著一個似真似假的故事。“……久遠前,曾有一個極其有名的私塾,豪門望族都指望這個有名的私塾將他們的孩子教養成才,好功名有成。”“私塾裡的老夫子唸了一輩子的書,教了一輩子的人,在當地威望極高,若有其他的秀才想開私塾,必須先將自身著書立說的東西交給老夫子審閱,得到老夫子的指點修正後,方可開辦塾學。”“可老夫子年紀大了,漸漸讀不動書,認不得字,這個時候,隔壁有一家很小的私塾,裡面有一個年輕有為的讀書人,天資卓絕,竟考上了狀元。於是當地的望族便將自家的孩子轉送到讀書人門下,漸漸地,有人質疑老夫子的私塾,為何這麼多年沒有人考上狀元,是不是他教的學問教錯了。”“面對這些流言,老夫子心力交瘁,便打算把私塾交給門下一個年輕的夫子,並從外面找來一些孩子,對年輕的夫子說,這些孩子就交給你,一定要讓他們考上狀元。老夫子說完, 帝子的任務“真圓呀, 跟為師回卯洲吧。”南顏見到寶氣如來時,半晌沒有反應過來。她記得她師父吃苦大師,是個消瘦邋遢的僧人, 在路邊上拿只破碗蹲進乞丐堆裡都毫無違和感。而眼前這位, 一襲明黃袈裟, 手足佩著金環,脖子上掛著琉璃串珠, 肚皮滾圓綿軟,面頰豐潤飽滿,活似廟裡的彌勒佛, 唯有那笑眯眯的神情像極了吃苦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