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罷了。但是……”霍玄頓了一下,“進言之事雖無能為力,倒是能先拿出來十萬兩由李大人併入賑災款中。”“霍將軍……”李大人作勢又要跪下。霍玄虛扶了一道,道:“不必多禮。只是此事私密,還請李大人勿要與人言。”“下官明白!下官明白!”李大人連連答應下來。他明白此事若是讓聖上知道第一個要懷疑霍玄為何能輕易拿出十萬兩,更是有可能產生君臣之間的嫌隙。霍玄回到座位時,發現桌前多了幾碟素菜,還有一小碗剛剝好的花生。肖折釉吩咐侍女煮了茶,她隔著帕子端起茶壺,斟了一盞清香的茶,遞給霍玄。霍玄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香沁沁。晚宴結束,肖折釉跟著霍玄往住處走。待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肖折釉幾次偏過頭去看霍玄。“有話要問?”霍玄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看著她。肖折釉點點頭,說:“是有些事情不太懂,想問又怕將軍責怪我多管閒事。”“你說。”“將軍為何一定要自己出這一筆錢呢?將軍對李大人說各司其職,您擔心與陛下進言,會讓陛下多心。將軍如今手握軍權位高權重,自然要做事小心。可是您私捐錢銀之事倘若讓陛下知曉,陛下恐怕要更多心了。而且……折釉覺得以將軍在朝中的勢力,您根本不需要親自進言。”霍玄低笑了一下,頗為輕鬆地說:“可惜了,若是個男兒身,說不定能去考狀元。”“將軍笑話我。”肖折釉蹙著眉。“沒有,誇你而已。”霍玄笑意不減。肖折釉猶豫片刻,還是繼續說下去:“將軍,折釉當年在南青鎮的時候曾對您說過一些大不敬的話,可是那些話卻是折釉的真心話。將軍,您帶兵打仗那麼多年不就是希望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嗎?如今的太平康盛是軍中子弟用熱血換回來的。是,朝中文武百官各司其職,可是您既然有能力管,真的選擇袖手旁觀嗎?殘害大盛子民的不僅是戰亂,還有苛政、奢靡!”霍玄望著眼前的肖折釉,面前的她和當年在南青鎮中高聲質問他的那個瘦弱小姑娘逐漸重疊起來。她長高了,也沒有小時候那樣瘦小蒼白。可是她眼睛裡的東西沒有變。霍玄別開眼,有些不想去看那雙乾淨澄澈的眼睛。“將軍,折釉又多言了……”肖折釉低著頭,情緒有些低落。她第一次質問霍玄出於破釜沉舟的衝動,今日再說這些話卻言語平靜,因為這段時日的相處,肖折釉不由自主把霍玄當成了親近之人,言語之間也少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