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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霍玄的沉默讓肖折釉清醒過來,他們的身份是一道溝鴻。她不應該因為他的照拂,因為他的幾隻蝦就卸去防備。霍玄蹲下來,將肖折釉掉在地上的方帕撿起來,遞給她。“謝謝……”肖折釉將帕子收起來。看著低落的肖折釉,霍玄可以感受到她的疏遠。但是霍玄不能對她解釋,一句都不能。“你是覺得我是個佞臣?”霍玄望著肖折釉的眼睛。莫名的,他不想她失望,不想她剛剛親近起來又遠離開。在霍玄眼裡,肖折釉是個冷清到不易接近的孩子。“將軍在折釉眼裡不是臣子,而是保衛家國的猛士!”肖折釉去拉霍玄的手,把他的右手手掌攤開,上面遍佈猙獰的疤痕,在月色的灑照下,更顯可怖。“折釉相信,將軍身上一定刻滿了戰功。”肖折釉仰著頭,望著身前高大的霍玄,“我不相信一個用性命保衛家國的人會是個奸佞之人!”霍玄幾次出生入死身負重傷的事蹟廣為流傳,而且肖折釉更是知道霍玄在十七歲的時候身上已有很多疤痕,更何況十二年後的今日。隔了十二年,肖折釉也不能忘記 見霍玄進來, 正在清算賬目的歸弦急忙起身。霍玄抬了下手, 道:“不必多禮。你身上的傷還未好,理應在明定城休養, 只是這些賬目一直由你來做,一時之間無法交給別人。”“屬下的傷已經不礙事了, 多謝將軍。”歸弦坐下來,“假的賬目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還有些詳細的地方,需要等到了滄芮州根據實際情況再新增。”霍玄點了下頭,翻看著攤開在桌子上的兩份賬本。一本真的,一本是要呈上去的。這些年,沒有戰事的時候,霍玄藉口遠離老太太的嘮叨向聖上請一些閒差。可霍家老太太雖然嘴巴不饒人, 卻是最心疼霍玄的,哪裡會真的逼霍玄。定元帝考慮霍玄這十幾年在戰場上九死一生, 也很願意將一些肥差交給霍玄拉攏人心。可是定元帝怎麼也想不到這正好給了霍玄明目張膽搬空國庫的機會。就連霍玄剛剛答應給李大人的那十萬兩, 也不過是在這次修建行宮的經費中劃出的一筆罷了。歸刀匆匆歸來,稟告:“將軍,災情一事已暗中傳給景騰王。”霍玄將賬本放下,問:“景騰王可起疑?”“依屬下之見, 景騰王只會認為是李大人傳的訊息,斷然不會懷疑到將軍身上。”十二年。如今朝中遍佈霍玄心腹,無論文官還是武將。他明面上手握盛國大部分兵權,而暗地裡他還有很多外人不知的兵馬。征戰時的收繳, 和辦差事時動的手腳,如今國庫中的錢銀正如流水一般流進他掌中。似乎,只差一個契機了。霍玄無意於這個江山,可他無法原諒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待他如子的人,在他出生入死為他打江山的時候,害死他的妻女。無數次,霍玄看著定元帝和氣的笑容,想要伸手捏碎他的脖子。可是霍玄不能,他只能恭敬稱臣。盛令瀾的死讓霍玄所有的年少輕狂一併死去,他要熄掉所有失手的可能,他要護住身後的親人。他還嫌只是殺了定元帝不夠抵消這份仇恨。他一定要把定元帝從龍椅上拉下來,毀掉他所有在意的一切,踩他入泥,剝其皮抽其筋剁其骨,讓他體會何為生不如死。“什麼人!”歸刀冷喝一聲。一支箭射入房中。歸刀越出窗戶追去,歸弦將綁在箭上的布解下來。“想要救你女兒,沾橋山一見。”歸弦愣了一下,“什麼女兒?”霍玄猛地抬頭,他轉身疾步走向肖折釉的房間。遠遠的,他就看見肖折釉房間的門開著。絳葡兒和綠果兒昏倒在地上,肖折釉不見蹤影。“原來是表姑娘!”跟過來的歸弦變了臉色。霍玄抬手,從歸弦手裡接過綁在箭上的布。這布條是從肖折釉的裙子上撕下來的。霍玄慢慢眯起眼睛,他好像又看見肖折釉站在他身前仰著頭對他講大道理的樣子。“知道沾橋山是什麼地方嗎?”霍玄問。歸弦想了一下,皺著眉說:“據屬下所知,沾橋山是一個土匪窩。”霍玄闔著眼,沉聲道:“去查沾橋山裡的土匪和袁金龍的關係。”歸弦立刻明白了霍玄的意思,道:“屬下這就去辦!”肖折釉被馬顛地五臟六腑都要碎了,她抓著馬背上的鬃毛以防跌下去。在她身後的女人揮著鞭子打在馬肚子上,將馬跑得飛快。到了沾橋山,袁蘭五跳下馬背,又把肖折釉拉下來。腳下的地面是黃泥地兒,鋪著大大小小的石子兒。肖折釉腳步不穩,勉強站住,隔著薄薄的一層繡花鞋鞋底,她還是覺得腳心被硌得生疼。“大當家的回來了!”十多個土匪跳下來,打量著肖折釉。天氣還算炎熱,這些土匪穿衣服也沒什麼講究,不少坦胸露乳的。肖折釉低著頭,不願多看。“呦呦呦,這個是霍玄那個煞神的閨女還是小妾啊?媽呀,和咱們山裡的姑娘就是不一樣!”一個土匪好奇地跳過去,彎著腰去看肖折釉的臉。袁蘭五朝他的肚子踢了一腳,罵道:“李狗蛋,都他媽什麼時候了,對著個半大孩子還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