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祖母英明。”霍玄笑。老太太瞪了他一眼,又皺著眉舊事重提:“這都多少年了?嗣子的事兒我妥協了,你也得退一步!我不管,這續絃之事不能再耽擱了!”霍玄輕咳了一聲,說道:“祖母,我剛領了聖旨, 中秋過後要去南邊監督行宮修建之事。皇命不可違,這續絃之事還是等我回來再說。”霍玄早已不再像以前那樣生硬地反駁老太太, 他現在學會了拖延之計。“你又敷衍我這個老太婆!”老太太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你就氣我吧!等我閉了眼也看不到你娶妻生子了!”老太太抽抽涕涕,委屈地落了淚。沈禾儀急忙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連連安慰:“母親,您別急。不覆不是說了等他回來再議續絃之事嗎?您放心, 不覆不是個不講信用的……”“呸!”老太太指著霍玄,“你這破兒子騙我這老太婆十二年了!”沈禾儀站起來,一邊給老太太順氣,一邊說:“母親, 您放心。不覆這次要是再騙您,我替您教訓他!”老太太看了沈禾儀一眼,憋了半天,蹦出一句:“狼狽為奸!”“你是他母親都不管,我能說什麼……”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不覆,你先回去吧。”沈禾儀給霍玄使了個眼色,扶著老太太起身,在她耳邊說:“母親,今天晚上我賴在這兒陪著您一起睡,您可不許趕我走……”霍玄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悄聲退出去。夏夜的風有些悶熱,霍玄立在和安堂院子裡,想著沈禾儀苦口婆心地對他說祖母年紀大了的那些話。其實不用沈禾儀多說,霍玄也知道老太太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但凡是陰雨天,她整日臥在床上已不能下床。他胸口有一點悶。第二日一早,肖折釉剛起來,綠果兒便急匆匆進來稟告:“姑娘,延煜世子送了些新鮮瓜果過來,說是給您和折漆姑娘賠禮的。”還賴在肖折釉床上的漆漆一骨碌坐起來,說:“仔細檢查清楚了,小心裡面有毒蛇!”“啊?”綠果兒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困惑地看向肖折釉。肖折釉雖然相信師延煜送來的東西不會有問題,可是她和漆漆一樣,想起師延煜總覺得脊背發涼。她將瓜果直接分給幾個丫鬟吃,又不失禮數地準備回禮送過去。她已然在心裡下定了主意,日後離師延煜這個人遠一點。用了早膳,肖折釉帶著漆漆去找霍玄認錯。肖折釉三言兩語將事情交代清楚,既沒推卸責任,也沒包庇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