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漆站在肖折釉身側,腳步卻是落後了一步,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霍玄。過了好一會兒,肖折釉見霍玄還是不吱聲,她悄悄拽了一下漆漆的袖子,給漆漆使了個眼色。漆漆快哭出來了!她求助似地望著肖折釉,肖折釉皺眉對她搖頭。漆漆這才豁出去了一樣,向前邁出了小小的一步,小聲說:“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這麼莽撞了……”肖折釉望著霍玄,心裡也忐忑沒譜。畢竟當年漆漆才七八歲的時候就被霍玄狠狠罰了一次,幾乎丟了半條命。肖折釉不得不擔心霍玄以為漆漆又長了幾歲再加重責罰……“將軍,當時天快黑下來了,我們被單獨扔在王府後院,擔心二太太找不到我們,才善做主張往回走。”肖折釉頓了一下,“我們應該在原處等的……”霍玄目光掃過姐妹兩個,將她們兩個的表情盡收眼底,才開口:“郡主做事不周到,公主又失約。責任不在你們。”肖折釉和漆漆都驚愕地望著霍玄。霍玄嘴角略帶了絲笑意,他從椅子裡起身往外走,讓肖折釉和漆漆跟上去。“這小東西很久沒洗澡了,我手傷了,你們幫它洗一洗。”霍玄站在一個大木盆旁邊,啃啃耷拉著腦袋趴在他腳邊。“好!”肖折釉喜歡這差事兒。啃啃已經十三歲了,不算年輕。平日裡總是窩在霍玄床上,除了幾個極親近的人,它對別人都是愛答不理的。肖折釉不由想起煙升來,她已經很久很久沒看見過煙升了。肖折釉曾派人悄悄打聽過,原是煙升的父母年紀大了,如今行動不便,煙升才總是回去照看。大太太知道後直接準她回家侍奉雙親,不急著回來做事。“啃啃,來……到我這兒!”肖折釉提著裙子蹲下來,朝啃啃伸出手。啃啃低嗚一聲,牴觸地看了一眼冒著熱氣的木盆,才不情不願地挪向肖折釉。漆漆偷偷瞥了霍玄一下,才將手探進熱水裡試試溫度,說:“不熱了,可以洗了。”“啃啃乖,不要怕水啦。”肖折釉剛把啃啃放進水裡,啃啃就揮著一雙小爪子想要跳出來。肖折釉敲了敲它的小爪子,說:“再不洗澡要臭啦!”漆漆也敲了一下它的頭,說:“再亂動把你綁起來!”“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啃啃扭過頭,朝著漆漆一陣狂吠,凶神惡煞。“好啦,來洗澡啦!”肖折釉捧起一捧水澆在啃啃的身上,嬌柔雪白的手輕輕揉著它軟軟的長毛。啃啃撲騰了兩下水,才不太甘心地低聲叫喚兩聲,委屈地將小爪子搭在肖折釉的手背上,可憐巴巴地望著肖折釉。肖折釉欠身,在它的頭頂親了一下,又捏了捏它的下巴,像哄小孩子似的對它說:“乖啦,一會兒洗乾淨了,給你煮濃香大骨!”啃啃伸出舌頭“哈哈”兩聲,算是勉強同意!也不再掙扎了。漆漆一直盯著啃啃,她小聲抱怨:“這狗認人的!別人誰碰它都不準,居然聽你的話!姐,它好喜歡你!”一直立在一旁的霍玄聞言低頭看向肖折釉。肖折釉一邊給啃啃洗澡,一邊跟漆漆開玩笑:“小動物最是聰明瞭,它能感受到你的真心。你若是真心對它好,它就也會同樣真心對你的。”霍玄收回視線,交代一句,便轉身去了書房。肖折釉偷偷鬆了口氣。“姐,霍將軍……他怎麼沒罰我?”等霍玄走了,漆漆才扯著肖折釉的袖子問。“將軍不是說過了,郡主做事不周到,公主失約。這……最該怪的不是咱們。”肖折釉勉強找藉口安慰漆漆。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向來嚴厲的霍玄突然變得好說話了……很快到了中秋,霍玄帶著肖折釉和漆漆一併出門,先是白日逛了集市,晚上的夜市也逛了。霍玄給她們兩個買了很多東西,有時候肖折釉和漆漆並沒說想要什麼,但是隻要她們看了一眼的東西,霍玄便都給買了下來。跟在肖折釉和漆漆後面的紅芍兒、絳葡兒手裡大包小包提不動,連霍玄手裡都有幾包。“霍將軍,您這是……”朝中重臣徐大人頗為震驚地望著霍玄手裡的包裹。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包裝得很精緻,一看就能看出來是些糖果和首飾,都是小姑娘喜歡的東西。“陪家裡孩子出來玩。”霍玄眉眼不變。霍玄看著前面的肖折釉和漆漆立在一個冰糖葫蘆攤位前,他對徐大人說:“改日拜訪,我先行一步。”徐大人愣愣看著霍玄走到冰糖葫蘆的攤位前,買了兩串冰糖葫蘆遞給身邊兩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徐大人問身邊的隨從:“霍將軍在外面有私生女?”“不是!小的聽說霍將軍是打算收一個異姓嗣子,那兩個小姑娘是那個孩子的胞姐。”徐大人點點頭,這才隱約想起來自家夫人曾跟他提過一嘴。他繼續往前走,不由又一次回頭望了一眼,只見霍玄站在一個攤位前,一手舉著一個風箏挑選,那樣子……太詭異了!直到戌時,霍玄才將肖折釉和漆漆帶回霍府。漆漆擺成一個“大”字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屋頂,說:“姐,雖然今天將軍給咱們買了那麼多那麼多東西,可是我還是怕他……”肖折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