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的狠心呆住了,但是片刻之後,肖折釉立刻抓到了機會,她忙走過去,笑著說:“將軍,茶水已經涼了,我去給您重新端一壺來?”霍玄點了下頭。肖折釉心裡鬆了口氣,將懷裡的啃啃放下,提著裙子朝另外一道門小跑著逃出這是非之地。她去了前院,讓絳葡兒煮茶,慢慢地煮。等絳葡兒把煮好的茶給她,她沒有任何猶豫地將茶水倒了,“再煮。”她在拖時間,想要拖到盛雁溪離開以後再回花廳。肖折釉原本想著派綠果兒去後面花廳盯著,可這事兒實在太過私密,恐怕多一個人知道也是不好的。她只好自己掐時辰,不知道倒了多少壺茶水,拖延了小半個時辰,肖折釉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才端著一壺茶往後面的花廳走去。可讓肖折釉沒想到的是盛雁溪居然還沒有走……盛雁溪已經沒有跌坐在地捂著臉哭了,她站在花廳裡霍玄的對面,正與霍玄說著什麼。盛雁溪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嘴角甚至帶著點淺淺的笑。肖折釉不敢往前走了,她端著茶壺立在遠遠的地方,望著花廳裡面。當真是進也不是離開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雪白的一團小東西從枯萎花枝間竄過來,一雙後腳立著,前腳抬起來抓著肖折釉的裙角。肖折釉心裡一沉,恨恨看了這雪白的小東西一眼。這個小東西以前總是幫著她,如今倒幾次三番壞她的事情!如此,肖折釉只能端著茶壺,硬著頭皮往花廳去。肖折釉還沒有踏進花廳,盛雁溪反倒是先出來。肖折釉微微彎膝行了一禮,硬著頭皮向她問了安,心裡卻是直打鼓。盛雁溪臉上的淚痕已經擦去了,只是哭紅的眼睛是一時消不了的。她笑笑,彎下腰來對視著肖折釉,柔聲說:“剛剛是本宮衝動了,你這孩子不要怕。”盛雁溪酥可無骨的手輕柔地摸了一下肖折釉的頭,肖折釉低著頭並沒有看見盛雁溪眼中一閃而過的嫉妒。盛雁溪嫉妒肖折釉。她剛剛對霍玄說這個小姑娘不能留,就算不能要了她的命,也要將她遠遠送走。可是霍玄是怎麼說的?“不可。”他看著她的目光沉沉,用的是不容置疑的語氣。她再三說絕對不能把她留下,言語之間用了“本宮”的自稱,用了公主的身份。可他絲毫不讓,絕不妥協。盛雁溪怎麼能不難過呢?她哭著說:“一個毫無關係的小孩子也比本宮的名聲重要嗎?霍玄,你想一想。這件事情傳出去不僅影響了我的名聲,同樣是對你有影響啊!難道你希望那些閒言碎語沾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