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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頁

即使是這般,沒過多久肖折釉就堅持不住了。她本來不過若女子,在如此難行的山路之中本就不能久行,更何況她又受了傷。肖折釉低著頭,看著胸口的鮮血逐漸染紅她身上這件月白色的淺色衣衫。她已經痛到整個上半身都是麻木的,只能將自己身體的重量掛在沈不覆的臂彎裡,然後雙腿麻木地向前走。沈不覆仔細聽了聽,那些剛剛甩開的追兵還離得很遠。他停下來,扶住肖折釉,生硬地說:“忍著。”肖折釉知道沈不覆要將箭從她身體裡拔出來,她點點頭。沈不覆握住肖折釉身後的箭柄,竟然向前又刺入了幾分。肖折釉忍著痛,雙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裙子。沈不覆看著穿過他前胸的箭足夠長了,才伸手猛地折斷帶著倒刺的銀色箭尖。他折斷這支箭的時候,震動肖折釉的傷口,肖折釉喊了一聲,直接跪了下來。沈不覆忽略她的尖叫,猛地將去了倒刺的箭,從她後背拔出去。鮮血噴出來,灑在山野間肆意生長的艾草之上。肖折釉胸前的傷口流血不多,可後背上的傷口卻有著汩汩的鮮血往外流出。沈不覆寬大的手掌壓在她後背的傷口上,感受到滾熱的鮮血親吻他的掌心。“現在知道疼了?”沈不覆的聲音冰冷中帶著濃濃的怒氣。他生氣。肖折釉疼得沒有力氣說話,跪在地上,雙手撐著身子,整個身子彎著,幾乎趴在地上,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灑在眼前的土地上。疼,真的好疼好疼。沈不覆把她扶起來抱在懷裡,掌心一直壓著她的傷口。沒多時,追兵又追了上來。沈不覆看了肖折釉一眼,說:“堅持不了的時候告訴我。”沈不覆站起來,把肖折釉背在背上,繼續手握鳴鴻刀,一邊開路一邊前行。如今肖折釉被他背在背上,他的速度倒是快了起來。他用手中的鳴鴻刀砍斷前方掩路的灌木雜草,做出開荒的樣子,然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另外一條沒有開荒過的路。灌木雜草很高,沈不覆走在其中,望著前方不見盡頭的路。忽然有什麼東西落在他肩頭,他偏過頭,看見肖折釉的淚打溼了他肩膀的衣襟。沈不覆收回視線,繼續往前走,路邊看見有些草藥便砍下來,收入袖中。天色逐漸暗下來,那些追兵的聲音也聽不見了。沈不覆找到一處高大的凸起山石,那塊山石如帽子一樣探出來,下面空了好大一塊地方,勉強可當時避風雨的地方。沈不覆把肖折釉放下來,讓她倚靠著身後的山石。他居高臨下地望著肖折釉,問:“後悔嗎?”肖折釉閉著眼睛,緩慢地搖了一下頭,甚至笑了一下,有些開心地說:“我賭贏了。”沈不覆長長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你這個傻孩子。”他走過去,在肖折釉身邊坐下來,拿出這一路採來的草藥放在嘴裡嚼。肖折釉睜開眼睛,古怪地看了沈不覆一眼。沈不覆伸手去解肖折釉的衣服。“你做什麼!”肖折釉伸出手,雙手一起握住沈不覆的手腕,阻止他的動作。她又瞪著他,說:“我能給自己上藥,不用將軍幫忙!”沈不覆略用力拍了一下肖折釉的手背,肖折釉吃痛地收了手,她去看自己的手背,已經泛了紅,知道沈不覆是使了力氣的。或者說,沈不覆的語氣他的動作都是帶著氣的。沈不覆沒給肖折釉反應的時間,就把她的衣服扯了下來,然後又動作粗魯將她乳白色的抹胸向下拉,使得她柔軟的右胸直接跳了出來。“沈不覆!”肖折釉惱了,伸手去推他。沈不覆直接將嘴裡的草藥吐到她胸口,帶著慍意地說:“躲什麼躲,我是你丈夫!”“你!”沈不覆一邊繼續嚼草藥,一邊將肖折釉拉過來,讓她伏在自己的腿上,將嚼爛的草藥塗抹在她後背的傷口上。肖折釉胸前的傷口並不大,可是這背後的傷口瞧著就有些可怖了。沈不覆從軍十多年,受過無數次的傷,什麼傷口沒見過。可是此時看著肖折釉白皙如雪的後背上落下的血窟窿,只覺得一陣膽寒。膽寒到他整個人都有些發冷。肖折釉伏在沈不覆的腿上,費力地去拉自己的抹胸,將它穿好,卻不小心碰到胸前的傷口,疼得她上身一陣戰慄。剛剛塗上草藥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過了一會兒肖折釉才覺得火辣辣得疼,就好像她背後和胸口的傷口上有火苗在灼燒一樣。她伏在沈不覆的腿上,開始斷斷續續低聲哭起來。她低低的哭訴聲鑽進沈不覆的耳中,沈不覆心裡的火氣越來越大。沈不覆抬手,狠狠地在肖折釉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肖折釉的啜涕聲一頓,她雙手撐著地面費力起來,淚水濛濛的眼睛怒視沈不覆,大聲說:“說了多少次不要把我當成孩子!”沈不覆大聲回吼過去:“我才沒你這麼不聽話的孩子!”“還是孩子!”肖折釉怒不可遏。“誰家父親會扒十七歲女兒的衣服,打她的屁股!”沈不覆的聲音裡慍氣氾濫。肖折釉不說話了,她扁著嘴,睜大了眼睛瞪著沈不覆。傷口上又一陣難忍的疼痛感襲來時,她重新趴下來,扶著沈不覆的腿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