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雲玦暗道一聲不好,急急衝出去。經過剛剛的折騰,已經誤了癸辰說的時辰。門推開,丁酉站在屋外。雲玦一愣,突然想起癸辰那日的話,便問:“你一直守在這兒?”丁酉點了點頭。雲玦大感不好意思,又不能再耽擱時間,暫時便沒說什麼,急忙往癸辰那裡去了。“不好意思,我來遲了。”因為走來有些趕,雲玦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喘。“都看過了?”癸辰並未抬頭看她,他站在架子邊,拾弄著上面的藥草。雲玦忙點頭,“看過了,也盡力背下了。”癸辰隨口問:“可有不懂的?”雲玦想問為什麼沒有少尊不殺的資料,這個問題在她的喉嚨滾了三滾最後又咽了回去。“過來看看這些藥草,你可認得。”癸辰見她不說話便稍微讓開一點地方,讓雲玦過來看。雲玦湊過來,只是瞟了一眼就實話實話,道:“沒有認識的……”癸辰終於看了她一眼,卻並未說什麼,只是手中突然多了幾卷書軸扔給雲玦,又說:“盡力看看,於修真而言藥草的助力不可小覷,更何況多識毒物也無害處。”雲玦應下。於是癸辰又給了雲玦七日時間來認識這些仙家藥草。當然,在整個修真界來說,仙草何其多,區區七日又怎麼可能全都記下?癸辰也只是給了她一些主要仙草的圖樣和功效介紹。癸辰每次都給雲玦佈置許多熟記的任務,而云玦竟在這種情況下非但沒有記憶力減退,反而熟記功能越來越強悍,到後來簡直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雲玦過了整整一年背書的日子,這一年她都沒有再見過不殺,更沒有出過隱宮,連隱宮的大門在哪裡都不曾知道。天氣逐漸轉寒,下了幾場大雪。身為凡人的時候,雲玦很怕冷,可是如今竟是一點也不怕了,真不知道是因為修真的緣故,還是因為……雲玦不自主低下了頭,兩條青色的尾巴靜靜的盤在那兒。半年前她的第二條尾巴就生長出來了,她想過法子剋制,甚至去找了癸辰幫忙。可是最後最好的結果就是沒了前世發作時的非人折磨,而這尾巴也慢慢長著。“咚咚”木門輕叩,丁酉走了進來,擺了一個“請”的手勢。雲玦知道這是癸辰找她。癸辰經常尋她,佈置任務、檢查任務……雲玦像往常一樣去了,半路卻被丁酉攔了下來。丁酉搖了搖頭,伸手擺了另外一個方向。雲玦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半天沒反應過來,茫然隨丁酉走了一段,她才突然想起這不正是前往禁地的方向?腦子想通了,腳步竟也是一頓。丁酉也不催,靜靜站在一旁候著。雲玦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繼續走。還是那間屋子,那間站在門外就能感受到冷氣的屋子。而等到雲玦進了屋子,還是如一年前那般慌張。而少尊不殺仍舊如一年前那一日擦著那把重劍。竟是讓人生出了他這一年都在擦一把劍的荒唐錯覺。雲玦知道規矩,他不問,自己就閉嘴。癸辰站在雲玦稍前一點的地方,也是一臉木然,靜等吩咐的姿態。“教她什麼了?”少尊不殺終於開了口。癸辰答:“七宗、地域、仙草、兵器、妖獸、佈陣、軼聞。”少尊不殺的動作終於停下,他冷冷的目光投過來,雲玦就覺得後背發寒。“沒開始修煉。”不是問句,是陳述句。癸辰平靜回答:“她體質特殊,還未開始。”下一刻,雲玦驚愕地發現自己整個身體竟是不再受她的控制,朝著少尊不殺飛去。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望著這張越來越近的冰窟一樣的臉龐,一時不知作何反應。直到不殺的大手扣在她的腰間,雲玦後背緊繃,卻也恢復了知覺。不殺猛地站起,重劍歸鞘,握與左手。而他的右手緊緊扣著雲玦的腰上,使得雲玦整個人貼在他的懷裡。雲玦大腦一片空白,任由被他帶走。“噗通!”又是水。“咳咳……”雲玦劇烈浮出水面,劇烈地咳嗽著。待她胸腹稍微好些了,頗為緊張地望著蹲在池邊的少尊不殺。“會不會水?”雲玦僵硬地點了點頭。“很好。”不殺一下子站起來。雲玦仰著頭看他,只覺得他竟是那般高大。下一刻,有什麼東西罩下來。雲玦感覺整個人被往水下壓去。這裡不是浴池,乃是一處冰池。四四方方的冰池,蓋上蓋子密不透風,雲玦像一條魚憋在下面。?☆、修煉功法?兩條青色的柔尾拼命的撲騰,帶起一陣陣水花。雲玦整張臉憋得通紅,睜大了眼睛望著池外的不殺。而不殺只不過冷冷看著她,絲毫不為她的安危擔憂。雲玦覺得自己的胸肺就要炸開了,耳朵裡也是一陣陣巨響。窒息的痛苦折磨著她,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抽搐。兩條柔軟的青色尾巴撲騰的動作逐漸緩慢,她整個人慢慢向下滑去,生命的跡象幾乎沒有了。“嘩啦啦——”劇烈的水聲衝進雲玦殘存的意識裡。好像可以呼吸了?雲玦大口吸了幾口氣,意識也一點點復甦,她費力睜開眼睛就看見一臉冰冷的不殺皺著眉,居高臨下望著她。下一瞬,雲玦整個人又一次被扔進了冰池裡。胸肺炸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