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玦低著頭,垂著眼,樣子像是恭敬的,但並非低眉順眼,她的手緊緊攥著那塊碧玉。直到癸辰朝她伸出手,雲玦仍舊攥著。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雲玦咬咬牙,將手中的碧玉遞給了癸辰。要不然呢?她能怎麼做?癸辰將碧玉在手中掂了兩下,微微蹙著的眉才展開。“玉靈出世了?”雲玦微微驚訝,想起那隻小蟲子,實話實話:“大概是醒了一次,然後又睡了……”癸辰手腕一翻,紫色的元力從他的指尖滲透出來,宛如實質的元力滴進碧玉之中,碧玉的顏色在一瞬間亮了許多。“不出三日,玉靈當會出世,你且小心照料。”癸辰將碧玉遞還給雲玦。雲玦愣愣的接過碧玉,原來自己剛剛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宮主!”看著癸辰離去的背影,雲玦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喊了他一聲。“嗯?”癸辰轉過身來,蹙眉瞧她。“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很惶恐……這裡千好萬好!可是……可是我為什麼享受這一切?理由呢?”雲玦有點慌亂,說的話也沒什麼條理。癸辰挑眉,竟是一副頗為驚訝的樣子。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是少尊帶你回來的,他今日正好在隱宮,你要不要親自去問他?”停在門口的時候,雲玦還是沒搞清楚自己剛剛怎麼就稀裡糊塗的點了頭。自己今天的膽子真是大了許多,和她一貫秉持的謹慎作風不太一樣。站在一旁的癸辰低頭看她,“少尊雖嚴厲,但並非不講理的人。”這算一句安慰?雲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跟著他走進去。不殺在擦劍。雲玦隨癸辰站在門口看著他一遍一遍擦著那把重劍,表情專注而……冷血。聽說練劍之人對自己的劍都是有極大感情的。不殺終於將目光從劍上抽開,抬眼看門口的兩個人。癸辰含笑開口:“她問我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就將她帶過來了。”不殺就將目光移到雲玦身上。雲玦頓時有一種壓迫感,甚至連尾巴都不由自主顫了一下。她強自鎮定,開口:“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以及我要做什麼?”不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突然站起來,大步朝她走來。雲玦還來不及動作,腰間已經被他扣住,向前拉去。雲玦被不殺拉過去,一下子撲進他懷裡,雲玦後背直冒冷汗,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不殺扣在雲玦腰間的手,尋了下位置,然後摁了下去。雲玦悶哼一聲,真疼。而不殺已經鬆開了手,雲玦向後退了又退,煞白著臉,大口喘著氣。不是疼的,是嚇的。不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雲玦胸口憋了一口氣,道:“第一,你帶我來這裡幹嘛?第二,你想讓我做什麼!”不殺又向前一步,雲玦強忍著後退的衝動,努力挺了挺腰桿直視著他。“第一,你本來就是我的。”雲玦緊繃的表情出現裂縫,不殺卻沒給她喘息的機會。“第二,做你想做的事。”雲玦表情僵硬,說不清是錯愕還是驚愕。今天是他第一次對她說話,一共說了兩句,一句半是真,半句是假。癸辰由始至終表情不變,立在一旁,無聲無息的。“她交給你了”不殺已經抬了頭,對癸辰說:“你會的,我要她都會。”癸辰終於動容,微微驚訝的看著不殺,卻只一瞬,便調整了表情,應了聲“是”。?☆、會不會水?“這些是七宗的所有資料,七日之內背熟。”雲玦慌忙接下厚厚的卷軸。“這些是非七宗之人,卻身懷絕技之人的資料。”雲玦又是接住。“這些是四域疆土劃分,乃至詳細的地圖。”雲玦又接下。“這些……”癸辰轉過身來就看見雲玦拖著厚厚的資料,彷彿快要被壓倒。他看了眼手中介紹兵器的書籍,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說道:“好了,這些你先拿回去看。”“好。”雲玦應下。癸辰又想了下,說道:“今日起你搬到側殿,一切所需也不必再去終歸閣領取,需要什麼喚丁酉。”隱宮是天樞宗少尊不殺的,但是宮主卻是癸辰,這大殿也是癸辰的,而不殺卻居住在比較僻靜的地方。那地方空曠安靜,有點禁地的味道。整個隱宮的人沒有召喚是不許過去的。夜裡,雲玦屋裡的燈依舊亮著。雖然和這些宗門資料相比,她更想了解修煉方面的事情。可是她知道除了儘快掌握這些東西,她別無選擇。放下手中的書卷,雲玦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原來天璣宗和搖光宗之間的恩怨那麼多,竟是在開宗之處就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怪不得容拾和凌樞在一起會遭到那麼大的反對,以至於最後落得一人魂飛魄散,一人隱居離宗的結果。對於凌樞這個女子,雲玦也認識到了她的決絕和果敢,那樣一個女子的確是配得上容拾吧。知道了容拾與凌樞的故事,雲玦不禁唏噓一陣。雲玦發愣了一會兒,調整了情緒繼續翻看下一本,那發舊的書卷上寫著的正是“天樞宗”三個字。雲玦皺了皺眉,並沒有從頭開始看,而是大略翻起來,從頭至尾大略掃了一遍卻並沒有“不殺”兩個字。“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