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枝的小眉頭擰在一起,又是生氣又是委屈。陸無硯畫的的確是方瑾枝,畫的正是方瑾枝在雪地裡摔倒的樣子,四腳朝天,身上臉上全是雪。“我覺得很好看啊。或者你看看這張?”陸無硯將另外一副畫卷遞給方瑾枝。方瑾枝疑惑地將畫卷開啟,就看見自己趴在棋盤上,口水流了一桌子,還有一隻白色的鴿子落在她的肩頭。方瑾枝仔細想了想一定是因為陸無硯自己愛乾淨的緣故,所以才沒有把那一坨鴿子屎畫出來!那一回陸無硯讓方瑾枝陪她下棋,彼時正是炎熱的夏季,沒過多久,陸無硯就去洗澡了。夏日的午後,最是容易犯困。方瑾枝就打著哈欠,趴在棋盤上等陸無硯。她等著等著就睡著了,那隻只有一邊翅膀的白鴿子落在她的肩上,還在她的小肩膀上留下了一小坨鴿子屎。“三哥哥!你怎麼能就畫我出醜的樣子呢!不許畫了!不許畫了!”方瑾枝急忙去奪陸無硯手中的筆。陸無硯將筆舉起來,方瑾枝踮著腳也捉不到了。她“哼”了一聲,跺了跺腳,說:“三哥哥,你就算是畫我,也應該畫我漂漂亮亮的時候呀!點茶的時候,彈琴的時候,穿了新裙子在花下吟詩的時候……”“可我還是覺得你這個時候可愛啊……”陸無硯看著畫卷上四腳朝天的小姑娘,忍俊不禁。方瑾枝不搭理他,自己坐在一邊兒想事情。過了一會兒,她又黏到陸無硯身邊,甜甜地說:“三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呀?”陸無硯的筆尖頓了一下,繼續畫方瑾枝的髮絲。他說:“如果明天的天氣不壞,我們就回去。”“好!”方瑾枝歡喜地給陸無硯研磨,也不敢他畫的是不是自己的窘態。可是還沒等到第二天,就下起了暴雪。方瑾枝站在窗邊,她將窗戶開了一條縫,望著外面的大雪失神。陸無硯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歸心?“這場暴雪說不定在夜裡就會停,只要影響不大,咱們明天還是可以回去的。”陸無硯走到她身邊,陪她一同望著窗外的雪。“真的嗎?”方瑾枝的眸子又亮起來。“是,所以你要早點去睡。”陸無硯順勢將窗戶關上。“好,那三哥哥也要早點睡!”方瑾枝拉著陸無硯的手,將他推出門外。她將她這間偏房的門使勁兒關上以後,又甜甜地說:“三哥哥不許熬夜哦,瑾枝明天早上喊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