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難得露出一絲柔意的笑來,說:“不用了,你看著無硯用早膳就好。”“好!”方瑾枝答應下來,好像得了聖旨一般,今天可一定得看著陸無硯多吃一些飯!等到陸無硯帶著方瑾枝離開,長公主揮了揮手,讓侍衛們都退下去。屋子裡重新靜下來,陸申機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他皺著眉,眉宇之間還帶著幾分陰沉。長公主笑:“昨日不知是誰口口聲聲說著不會阻止本宮改嫁。”“我阻止了嗎?什麼時候阻止了?”陸申機豎著眉反問。“把人都殺了還不算?”長公主笑意更甚。陸申機無法反駁。長公主剛剛對陸無硯說的話真假參半,錦熙王不是長公主殺的,是被陸申機一刀捅死的。不,大概捅了十幾刀。陸申機氣沖沖地走過來,說:“他當著我的面耍流氓!我沒把他剁成肉泥已經夠寬容了!”長公主強忍了笑,略嚴肅地說:“你這話就不對了。首先你躲在屏風後面,他並不知道你在,所以不算是當著你的面。而且……如果他知道你在的話應當什麼都不敢說。其次,他只是唸了一句情詩而已。”陸申機幾乎是吼:“就是耍流氓!”“如果念兩句情詩就算耍流氓,那以後本宮改嫁了……”“楚映司!你不氣我行不行!”陸申機怒不可遏地打斷長公主的話,完全不想聽她接下來的話。長公主果真不再說了,她從美人榻上起身,走到窗邊的櫥櫃裡翻出藥酒,然後走回到陸申機身前,說:“抬手。”陸申機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他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口子。那口子不長,也不深,陸申機甚至並沒有感覺到疼。長公主抓了他的手,將藥酒灑在陸申機手背上的傷口處一些。她笑著說:“反正你皮厚,灑點藥酒足夠,就也不用包紮了。”“楚映司!我怎麼皮厚了?我怎麼不用包紮了?你在說我臉皮厚嗎?”陸申機繼續嗆聲。“好,給你包紮。”長公主無奈地去取了紗布,將陸申機手上並不嚴重的小口子一層層包紮好。等到將陸申機的手包紮好,長公主有些失神地說:“你有時候真像個孩子。”陸申機沒好氣地說:“我怎麼像孩子了?我可比你還大三歲!”長公主就收了臉上的笑,她將手裡餘下的紗布隨手一放,說:“陸申機,別蹬鼻子上臉。”陸申機憋了半天,然後望著長公主,一字一頓地說:“不上臉。”長公主似笑非笑回望著他,並沒有接話。“楚映司,你怎麼能這樣啊?你應該接話問我想上哪啊!”陸申機氣急敗壞地說。長公主輕笑了一聲,道:“你不就是想上本宮嘛。”“你!”陸申機上前一步。長公主抬手,抵在陸申機的身前,讓兩個人之間保持了一段距離,不讓他再靠近。長公主笑問:“陸將軍打算在本宮這裡賴到什麼時候?”陸申機嘆了口氣,他低下頭似尋思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把長公主的手抓起來,然後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數起來。“你這是做什麼?”長公主抽回自己的手。陸申機紅著眼睛望著長公主,說:“楚映司,我已經十四年五個月零七天沒嘗過女人味了!”長公主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她笑得流出眼淚,笑得直不起腰來。“很好笑嗎?”陸申機訴苦,“我馬上要去邊境那鬼地方了,你難道想要我下半輩子都吃不到葷?當年你還不如把我閹了放在身邊當太監呢!”“哈哈哈……”長公主仍舊在笑,笑不可遏。“別笑了!”陸申機漲紅了臉,握住長公主的雙肩,讓她站直看著自己。“好,本宮不笑了。”長公主輕咳了一聲,強壓下滿腔的笑意。她說:“準了,去床上等著本宮。”陸申機咬牙切齒地說:“屬下遵命。”(此處省略三千六百七十三個字。。。。。)方瑾枝將東西都收拾好了,時刻準備著回溫國公府。她在這裡每待一日,就要多掛心一雙妹妹一日。這些日子,她拼命勸告自己不要去想兩個妹妹,可是平平和安安衝著她笑的小模樣怎麼都揮不去。其實方瑾枝也明白,她留在小院裡的人都是心腹,她們絕對都是可靠的。而她不在的時候,外人也不可能去她的小院裡。所以說,平平和安安應當是安全的。可是她還是不放心,這種不放心好像永遠都割不斷。只要兩個妹妹還留在溫國公府一日,方瑾枝就不能真正過上安穩的日子。方瑾枝回過頭,望著立在方桌前畫畫的陸無硯,她心裡下定決心,這次回去就把安置平平和安安的莊子定下來。絕對不能再拖下去了。“瑾枝。”陸無硯仍舊在畫畫,甚至沒有看方瑾枝一眼,他一本正經地說:“若是沉迷於我的美色,可以過來離得近一點看。”“不正經!”方瑾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不再看他。陸無硯輕笑了一聲,繼續畫卷軸上的人。過了一會兒,方瑾枝還是忍不住從椅子上起身,走到陸無硯身邊。“三哥哥,你究竟在畫什麼呀?”方瑾枝剛問完,就瞧見了陸無硯的畫。“三哥哥,你怎麼能畫我呢!還把我畫的這麼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