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能進公司——那家公司規定,每個員工都必須打卡,晚於八點二十五打卡的員工,將被視作遲到,會被扣掉獎金。許星辰逐漸習慣了上班族的作息規律。趙雲深經常來出租房找她。許星辰偶爾也去他的宿舍,將他的衣服和床單被罩拿回家,洗乾淨再疊好,鄭重地交還給他。她聽說他要去北京,也沒顯露一絲不高興,仍是歡欣雀躍道:“北大醫學院嗎?太厲害啦。我幫你把襯衣熨一遍吧。”他推脫:“不用麻煩。”又問她:“故宮明信片你喜歡嗎?我也沒去過北京,不清楚北京有什麼好東西。”許星辰搖頭,笑說:“禮物只是個形式。我想啊,兩個月後再見到你,我會很開心的,不會在意你帶沒帶好東西。”她低頭端起一盆紅棗枸杞雞湯:“現在是2012年,也不像從前那樣交通不方便,想買什麼買不著。我們家離樂購和大潤發都很近。啊,對了,你瞧,我今天燉了雞湯,天冷補身的,你要喝一碗。”廚房瀰漫著飯菜香味,散不掉的熱氣緩慢蒸騰,四處飄蕩,落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結下一層模糊的白霧。窗外臨近黑夜,黃昏向晚。夕陽沉落於地平線,收盡最後一絲餘光。趙雲深神色平靜。他將一盆雞湯接過來,放在桌上,從許星辰的身後抱住她。熟悉的香氣圍繞著他,慰藉著他,暖橙色的燈光漾開一片溫馨氛圍。“我在北京肯定特別想你。”他說。許星辰真的很瘦。趙雲深每次擁緊她,都會奇怪她為什麼只有這麼一小點兒。她的腰很細,他懷疑自己的手能把她掐斷,於是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憐惜,囑咐道:“你多吃點飯吧,瞧你這樣……最好平常堅持鍛鍊。等我回來,晚上不用值班,我就帶你去跑步。”許星辰搭住他的手背:“嗯吶,我明天去夜跑,你回來了,我再跟著你跑。”“那不行,”趙雲深嚴令禁止,“女孩子晚上單獨出門不安全。”許星辰笑意盎然:“我在學校裡每天晚上十一點多才回寢室呢。”趙雲深鬆開她,端起一隻瓷碗,親手為她盛湯:“學校和外面哪能一樣?”他講解著安全知識,灌輸著安全理念,還舉了現實中的一些例子。他說自己在急診科見慣了奇葩,又在腫瘤科和心內科目睹了生離死別,人間慘劇每天都在醫院上演,他要教會許星辰如何提高防護意識。許星辰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她停下筷子,雙手托腮望著他,凝視幾分鐘,就戳中了他的笑點。他很溫柔地摸摸她的腦袋:“你幹嘛聽得這麼認真?不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