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也去看看。”
周印一把拉住他,搖搖頭道:“那個叫做商辛的說,教主有令,有些事情只能傳達給康寧一個人。”
“王森這是什麼意思?”房間裡,康寧疑惑的看著鱈魚,“要讓我觀察京城裡接下來的動向,同時還要注意不要被抓。翠花衚衕不是有他的眼線嗎?何必多我一個。還好心提醒我不要被抓。”
“你還真相信那是好心啊。”鱈魚呵呵笑了起來,“我剛加入白蓮教的時候,也執行過一個類似的任務。什麼觀察情況,就是看你在危險地帶的生存本事。他還真以為我是傻魚呢,觀察情況,哼,觀察他妹。我是等到風聲過了,在周圍打聽了一下情況,回去稟報的。”
“這麼說來,這是在考驗一下我的能力了?”
“你這麼想可就變成傻魚了。”鱈魚繼續呵呵笑道,“當時我就在想,打探訊息這點事兒,還有我留在那兒?後來我才知道,王森曾經試圖秘密派人嵌入我的傳教地區。而這次,他又故技重施。派了杜福到青州去。”
康寧一拍桌子:“我以為這是個考驗,還準備認真完成它,爭取更多信任呢。沒想到竟然變成了傻魚,竟然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
“你這條傻魚還是主動咬鉤的。”鱈魚笑容不改,“我估計杜福的佈置還需要一段時間,你還是趕緊派人,通知一下青州方面吧。尤其是那個王之鑰,王森對他很是忌憚。如果李焞的案子真的被查了出來。說不定,王森會直接造反。”
“這麼說,我們上頭也不希望王之鑰查出真相了?”
“那倒不是。”鱈魚擺擺手,“王森無足輕重,至少對我們錦衣衛是這樣的。”
“但對你似乎不是這樣。”康寧道,“你在他們之間生活多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況且王森和你師徒情深,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下的去手嗎?”
鱈魚站起身來,踱步到窗前,忽然道:“你還真是個號子。他們都儘量不在我面前提到這個問題。倒是你,童言無忌啊。”
康寧呵呵一笑,起身道:“是我說錯話了。”
“也不是你說錯了。只是我太傻,你說得對,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其實能看穿他很多套路,但是,我畢竟是人。”
鱈魚沒說完他想說的話,不過康寧卻已經知道他的未盡之意。原來傻魚就是這樣煉成的。
“如果真有那一天,還是讓我來吧。或許,只是一根棗木棍就能解決的問題。”
康寧學著張差的語氣說道。
鱈魚沒有笑,他不覺得這是笑話。
遠在他們視野之外的張差也沒有笑,他更不可能覺得這是笑話。
棗木棍此刻就握在他的手中,五月四日的陽光也已經灑向大地。皇城左面的內市已經開始變得熙熙攘攘,這是他混進慈慶宮的最好掩護。至於宮牆那邊,王森信中說,有人已經做好了安排。
他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棗木棍,看了看這即將攪動大明風雲的棗木棍。
第七十三章 等差數列三結義(上)
第七十三章等差數列與桃園三結義2。0(上)
內市的熱鬧撩撥著心性未定的孩子們想要進去看一下。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知道有個叫做張差的傢伙,正在人群中潛行。他們只是好奇那裡的熱鬧,卻不會發現蘊藏的危險。
民間衚衕中的是如此,皇家宮牆中的是如此,畢竟是人性使然,縱然環境天然之別,也無法偏離基因制定的軌道太多。
當吆喝聲傳進慈慶宮的時候,原本還在練習寫字的朱由檢終於忍不住了。他撒歡一樣跑出去,甩開伺候他的宮女太監們老遠。
可是他還是被一個人擋住了,那人擋住他只用了一根手指頭。
“我的傻弟弟,你這是準備去哪裡闖禍?”朱由校輕輕戳著朱由檢的額頭,身後幫他抱著木材的魏朝、李進忠等太監都忍不住偷笑。
“大哥為什麼老說我是闖禍。像大哥這樣天天擺弄木頭,玩物喪志,遠離聖人之道的,才叫闖禍,闖了一輩子的大禍。”五歲的朱由檢先是撅著小嘴,堅決不承認朱由校對他的指責,然後小大人一樣教訓起大哥朱由校。
這下,就連追出來的大太監王安都笑了。
朱由校卻面不改色,繼續輕輕戳著弟弟的額頭。
“我這不是做活賣錢給你買書看嗎?雖然你現在認識的字還不多,但那些書都很貴的。我怎麼著也得先攢點吧。”
朱由檢聞言,不再作聲。
“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