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忽然說道,“不就是想去內市玩玩嗎?我帶你去。”
朱由檢立刻抬起頭,眼中放射出興奮的光芒。
於是朱由校轉過身去,先是指向魏朝,但是想想他的年歲不小了,於是轉向李進忠道:“去放下木料,然後帶上幾個人,快些跟上來。”
“是。”李進忠躬身答話,說完就小跑著向平時存放木料的地方跑去。卻不料剛跑到一半,就被忽然衝過來的王安一耳光抽翻在地上。
李進忠摸著自己的臉,腫脹感隨之傳來,視野當中更是有金木水火土各種小星星在圍著自己轉圈圈。但是王安的地位遠遠在他之上,卻不是他可以隨便反抗的。
王安打完這一巴掌似乎還沒有解氣,又踹了他一腳,而後才說道:“你個蠢才。是伺候皇孫要緊,還是搬這些木頭要緊?你看看,皇孫們都已經跑出去了,若是你照應不好,有個三長兩短的,看你怎麼交代。”
李進忠聞言,趕緊向大門口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才發現那兄弟兩個已經跑出去了,當即便慌忙大叫一聲:“哎呦我的小祖宗哎,等等我呦。”
眾人只見他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還好內市是錦衣衛重點布控的地區,五城兵馬司,甚至巡城御史也都會時不時往這裡瞥上兩眼。
所以兩個皇孫的安全,他們是不太擔心的。尤其今天還是開市的日子。各方更是會瞪大了眼睛。
所以王安只是讓李進忠跟上去,並沒有派出更多的人手。而他曾經的下屬,如今慈慶宮中的另一位很有分量的太監魏朝,也是如此想法。
只見他晃悠悠的走上前去,跟王安說道:“這個李進忠,就是腦子憨傻了點。不過伺候皇孫們,忠厚才是最緊要的。”
王安與魏朝的關係很是良好,聽到魏朝這麼誇獎他,當即笑道:“他是不是個忠厚人我看不出來,但是你這個忠厚人,我是沒有看錯的。只願你這個忠厚人,不會被你說的那個忠厚人……”
王安說到這裡,忽然停止了自己的話語。再說下去,好像就是挑撥他們關係了。這好像有點說不下去。於是他赧顏笑道:“剛才失言了。”
魏朝默然不語,看著王安俯下身子,撿起被李進忠落在地上的木料,緩緩向前走去。只是他魏朝不知道,王安這句話,多年之後竟然一語成讖,當然,王安很可能是無意說中的,否則,他應該預料到自己的命運遠比魏朝要慘。
那邊廂,李進忠跑出大門的時候,卻依然看不到兩位皇孫的身影。急的不由連連跳腳,好在,內市並不算大,只要他們不再繼續亂跑,他李金中還是有希望找到的。
今日的內市似乎比往常要繁華很多,至少從能夠吸引的人數上來說是這樣的。這其中,必然也要包括喜動不喜靜的紅娘子。
砰地一聲,康寧房間的門就被踹開了。一隻繡花鞋怎麼也過補助的大腳在半空中搖晃,接著就是紅娘子爽朗的笑聲。
“康總掌你又在看書啊?難不成想成為我教第一個秀才公不成。”
一旁的周印趕緊捂住她的嘴,低聲呵斥道:“你還想不想要命了?這裡可是京城,你也敢暴露我教?如果被官府抓到,就是你的鱈魚大叔也就不了你。”
聽到這句話的康寧眼皮跳動了兩下,但是沒有更多的表態。他只是淡淡的喝了兩口茶,然後就丟掉了手中的書。
“紅蓮,你來找我有何事?”
紅蓮拽開周印的手,然後把他推到一邊去,昂首闊步的走進康寧的房間,帶著一種類似大義凜然的口吻說道:“我們好不容易來一次京城,康總掌就不準備帶著弟兄們遊玩一下嗎?”
被他甩在身後的周印沒好氣的說道:“還遊玩呢?你就不擔心洩露此行的目的,讓我等被官府一網成擒?”
紅蓮哼了一聲,立刻準備反駁,卻被康寧用一句話給壓住了:“鱈魚帶來了教主的最新命令。”
紅蓮一聽就喜道:“鱈魚叔叔來了,他人呢?”
“已經走了。表哥忙著呢。”康寧端起茶碗,才發現茶水有些涼了,於是索性將其放下,繼續說道,“教主讓我們留在京師,繼續打探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我也想了,躲在客棧裡,訊息是不會主動送上門來的。所以紅蓮說的也對,我們得出去溜達溜達。不過這樣做是有風險的。所以,周印,你和王褔到城門附近尋個落腳之處。我每天會分三次派人和你們聯絡。如果約期不至,那你們……”
周印答道:“跑!”
康寧點點頭,繼續說道:“跑回教都去。稟告教主。我康寧對不起他老人家的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