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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實上,在她知曉山姥切國廣是不屬於現世的刀劍後,便以微薄的靈力將他挾制在神社內,共同抑制人工島的崩落。這種做法是正確而明智的典範,雖在旁人眼裡她成了乖僻之詞的最佳代言,卻最大程度地防止了“時光溯行軍”找到連線歷史與現世的道路。而南泉一文字怒火的爆發,就是以自身成為指路明燈,續接了它們無意識復仇的火把。某種程度上,她成了這場荒唐鬧劇的始作俑者,可她的本意並不壞。“遊魂嘛……”像是老舊的復讀機發出喑啞的低頻旋律,他不再彷徨或是追問什麼,控制著颯的身體舉起那振通體赤色的太刀,眉頭緊鎖,“不過,我和他留有約定,只是借宿這具軀殼幾日,不能讓他受傷,也不會在這裡結束。”緊接著,刀尖相抵的瞬間,碰撞出了濃烈的火花。煙氣升騰,在半透的薄霧中,加州清光看到了佔據颯身體的那個“惡靈”的正體——研習劍道的學者打扮,決意赴死的蔥綠色縈繞的長衫,似曾相識的溫柔笑顏,夾道哭送的隊士們,淚流滿面的少年,以及,血雨揮灑後,暗自感傷的刀劍(大和守安定)。於是,強烈的夢境吞噬了他殘存的理智,本體滑落,砸在地上,沒有任何回想。畢竟是不屬於這現世的異物。無言的淚滴落,那是人類笨拙而直白的情感——悲傷。獲得人類的形態時間已久,少年總是充滿幹勁地等待與守護,卻忽略了最為真摯的情感,等待過程中的悲傷,默默守護不被理解的酸楚。這還像什麼樣子。拄著陷入淤泥的刀劍,屈膝半跪在地上,不戰而降的悲涼。這樣不是連拄著柺杖步履艱難的老爺爺都比不上了嘛!他伸手去撈那振懸於地面之上的刀劍,卻如同水中倒影,可望而不可即,已經成為了真真正正的人,再去駕馭那虛幻之刃,就有些不切實際了。“無論何時都不能放下自己的刀,它是生命意義的詮釋。”颯的憑依以柔和的本音安慰著他,輕而易舉地握起那振彈落在地的打刀,奉還於他。“你還年少,有的是精進技巧的時間。但是貫徹信仰的覺悟,可要從小培養。是成為武士的心,還是成為刺客的心,一定要思量清楚。畢竟,雖然加州清光是把好用的刀,但並不好上手呢。”遏制住抽噎聲,少年倉促地投入他的懷抱,淚眼婆娑地喚著對方的名字,“山南先生……”不甘示弱地被抖露出自己的名字,颯的憑依打了個寒顫:“剛一露面便被看穿了底牌,之後要小心行事了。”此時此刻,醫院的警報不合時宜地響起。「警報,警報,大量花粉浮沉附著在病院四周,請各位患者關好門窗,嚴禁出入戶外。」☆、95作者有話要說:離開颯前輩的病院的兩個小時內,她便返回新聯合政府分配的洋房住所,試著去接受憑依的概念,奈何時間短暫、記憶倉促,終究無法理解個大概。「現在的我,是否合格,有沒有盡到一點審神者的職責?」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用於時光跳轉的胸針也不合時宜地破碎了。它的離去如此突然,無聲無息地化作晶瑩透徹的碎片,將她壓抑的悲鳴困在空蕩的洋房中。“開玩笑的吧,這樣不就,無法返回本丸了嗎?”少女在一二層的書架旁踱步,試圖查閱時光穿梭的書籍,在踩向轉角時被什麼突如其來的物體絆了一跤。她高舉著時之組織發放的那個通用羅盤,周身有著嚴重的磨損,像是僅由一根筋連線皮肉的將逝之物。生鏽的銅質羅盤,映出了她憔悴蒼白的面容,也同樣承載著那段心酸斑駁的回憶。「還能怎麼辦呢,試試吧!就當是為了實現某個有些遙遠的目標吧。」狐之助給予的工作羅盤,是不幸的開端。在使隊員再三受傷後,便被自己丟在現世與舊日的圖書為伍,塵埃附著,包上一層層薄薄的繭。但重逢的剎那,初見時的一幕幕映畫在腦海中浮現……是麻煩的記憶,但不想丟棄它,儘管最初一直在逃避著,也漸漸成為了堅持下去的動力。“會前往哪裡呢,我不清楚,但是沒有在這裡停下來的理由。”帶著些許期待的少女按下了止息的按鈕,閉上眼睛,等待時光螺旋的交疊。夜色寂寥,那種感覺,如臨深淵。接著,她獲得了久違的清醒——腳尖觸及的地方,是柔潤宣和的泥土,電波傳達時卻有著不一樣的實感,與浪花拍打的海灘不同,夾雜著雨後泥土的芳香。接下的瞬間,將幻想的意境拉回冰冷的現實。“rua,rua,rua——(算你背運,這時候醒來,只是無端增加痛苦,無濟於事啊。)”渾厚的聲音,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將沸騰的熱氣砸向她的意識。聞聲而尋,所望的景緻並不美好,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被綁在柱子上的少女,在令人透不過氣的鬱紫霧色中睜開眼睛,以眼中僅存的靈力,擊向那通體紫黑的異物——那是一隻核漫物,這樣的靈力表象只是看見、看清本質的程度,卻沒有什麼攻擊力。嘗試是徒勞的,倘若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