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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抹去的還有那褪失殆盡的指甲,到達颯前輩的病房外,便不再是氣定神閒之態。屋內佔據颯前輩身體的憑依半眯著眼睛,他似是而非地以疼愛孩子般的柔和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刀劍,口中喃喃自語著難以忘懷的舊事。半晌,他舒了一口氣,整理了褶皺連層的病服,用颯那粗獷有穿透力的本音向門外拋去了與時代出現斷層的話語:“閣下突然造訪,有何貴幹?”屋外沒有答覆,不斷下落的水滴匯成水流,軟膠般的黏著物質感割裂了磁力環繞的門鎖,如影隨形,少年的身影穿牆而入,以向前傾倒的姿勢襲來……“冒昧造訪,有失禮數,請您多擔待。”熔化的鐵迅速凝集起來,少年以迅猛之勢直逼那個身著藍白條紋的病號,將他逼退到擁擠的病床上,握緊了腰間的佩刀。臨危不懼,實為難能可貴之舉。此時此刻,颯的憑依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儘可能的套話。“是誰派你來的?”颯的憑依以字正腔圓的語言詢問著。加州清光不語,因為他手中緊握的是人類不可視(不存在)的刀劍,刀鋒針對的目標並非颯前輩的本身,所指的只是那不該存在於此的虛幻之影,佔據他身體的可怖惡靈——颯的憑依。換而言之,這把打刀無法對人類造成傷害,但剷除了憑依颯的惡靈,就會找回本來的颯前輩。他思索片刻,還是說出了亦真亦假的話:“某個友人的囑託罷了,我彌留至今的緣故,是為了斬殺不該存在於此的遊魂。”這些都是真正的想要拯救這個世界的人——櫻見巫女透過靈力占卜的結果:維持著人工島上下層靈力的穩定,甚至不惜生命耗損將自己融為調節靈脈的旋塞,頂著被不作為的新聯合政府封殺的壓力,用殘存的靈力孤注一擲。「對自己至關重要的事情,在別人看來卻無足輕重。」這個道理,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岌岌可危的殘局,醫院中收容的“傷員”(隱患),早已成為家常便飯的占卜結果出乎意料的反常。萬物之靈賜予的暗示將矛頭指向了——即將湧入的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怨靈。她不甘心就這樣結束。得到這個不幸的訊息後,她便聲淚俱下的訴求,拜託加州清光剷除無端進入現世的餘孽——在她眼裡,那是違揹人類本願,頂替宿主靈魂的惡靈。她早些時候覺得刀匠先生有端倪,細看深究時,又找不到突破點。她每日都在做著自我反省,卻無法察覺到自己的異常。那把自欺欺人的仿刀甘之若飴,將她的旨意如數家珍,效法著病態的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