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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纏著她,她也樂得被他纏,似乎只有最親密的肌膚相觸才能讓他們找到安全感。關於那個節育針,他們也就是隨口一提,之後就算想起來,也沒有真的去打,或許他們心中都預設了這件事的不可能的,又或許都在潛意識中期盼著它的到來。當時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她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上個月的生理期也被略過了。這真是……又驚喜,又意外,她想道。梁簫鎮定地在湖邊打了半鍋水,先把鍋放在石頭上,然後爬上石頭,拿起鍋,再放到更高處的石頭上,再爬上去,撿起鍋……週而復始,終於慢悠悠地爬上了山。就像看一場磨人的比賽,作為場外觀眾的梁二一直在山上看得清清楚楚,卻只能乾著急,他的眼神隨著梁簫的每個動作上下起伏,長吁短嘆得恨不得衝上去把她直接扛回來。最後一級岩石有點高,梁二也顧不得梁簫“不準出圈”的命令了,三兩步從屋裡跑出來,水坑和樹葉上掛著的水滴把他的衣服和鞋都沾溼了,他跳了下去,兩手託著梁簫的腋下,像抱小孩似的把她託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梁簫坐在床墊上想了想,衝梁二招手:“過來。”他乖乖坐在她身邊,順手把床單圍在她身上。她心想,我又不是雪做的,好像隨時都要化了似的。“我得跟你說一件事……”她拉著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心裡總有種怪異的感覺縈繞不散。說實話,她並不知道她的猜測準不準,也許只是生理期紊亂,或是消化系統出了問題,但她的思緒還是如開閘了的洪水一樣,往那個明顯卻棘手的答案傾瀉而去。“什麼?”他跟她湊得極近,洗耳恭聽的樣子彷彿她說的是什麼金口玉言。梁簫張了張嘴,忽然皺起了眉:“噓——”她指著屋外,“你聽,是不是有聲音?”梁二側著頭,幾秒後,點頭道:“有,而且……越來越大。”像是老舊飛機的噴氣引擎聲,響聲不太規律,噪音極大,正由遠及近地從他們頭頂掠過。似乎還不只一個。梁簫的臉頓時嚴肅起來,剛才想說的話霎時拋到腦後,她拉著梁二,在牆角靠窗的地方蹲下,只露出小半張臉,警惕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兩人屏氣凝神,頭頂的響聲越來越大,約三分鐘後,他們看到空中劃過了一片陰影,那是低空飛行的一組飛機編隊。距離很遠,他們看不起飛機具體的樣子,但輪廓和顏色跟廖馮在a市上空佈下的飛機一模一樣。飛機編隊從西南面飛來,順著他們的視線的方向,逐漸消失在東北方的雲層中。兩人目送著飛機越走越遠,誰都不敢貿然出去,直到飛機完全消失,梁簫才站起來,指著不遠處的湖面。“那兒有東西!” 荒島第n日下飛機編隊在經過湖面時,像是不堪重負似的,往下扔了幾次東西。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次,水平距離大概只有四五百米,黑色的物體划著拋物線,“撲通”一聲墜落在湖水中,濺起一大片水花。可以看出來,在扔了東西之後,其中一架飛機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走了不遠又扔了一次,不過那個就在他們目力不可及的範圍裡了。飛機走遠之後,兩人又在牆角做了近一個小時,一直到太陽都露了出來,他們才確認後面再沒有其他的飛機經過了。“走吧,出去看看!”梁簫的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這算好事,也算壞事。好事是,他們現在已經確認這裡並不是與世隔絕、荒無一人的不毛之地,剛才經過的飛機編隊就表明,這裡偶爾是有人經過的,最起碼位於某兩個地點的航線之上,只要等人經過,總會有機會出去的;當然,更好的事情是,剛才那隊飛機怎麼看怎麼有落荒而逃的意味,如果真是廖馮的部隊,那隻能說明他們的局勢不利。壞事顯而易見,飛機已經飛走了,下次有人經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而且這座島很可能還是在廖馮的勢力範圍內……如果是廖馮的軍隊,梁二的武力並不佔優勢。按照她離開之前的情況,保守估計,廖馮仍然對於金屬人擁有絕對的控制權,他們的能流武器絕非梁二一個人能夠抗衡的。出去的機會日子仍然遙不可期。但現在,“有人經過”這一事實帶來的喜悅明顯超過了其他任何不安和擔憂。原本孤寂、荒涼到只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現在終於跟外界有了一絲絲聯絡,即便這聯絡是壞的,又怎麼能讓梁簫不興奮?梁簫說完,就率先跑了出去,梁二緊緊跟在她身後,兩人飛快地來到了岸邊。太陽剛出來不久,地面上的水迅速被烤乾,空中瀰漫的悶熱和潮溼的氣息讓梁簫有一瞬間的眩暈。那團黑色的物體墜落的地方離岸邊約莫兩百多米,不過風有點大,似乎吹著那東西越漂越遠。梁簫用手撩了一下水,溫度有點涼,但活動一下就不會抽筋了,正準備脫了衣服下去,忽的頓住了。原來不知道的時候還能無所謂,但現在……她看了一眼無知無覺的梁二。讓他用能流把東西帶過來什麼的基本不可能了,她怕他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