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發力,那團承載著希望的東西就被燒焦了。“等水溫升高我再下去吧。”她找了個沒水的地方坐下。“你別去。”梁二坐在她旁邊,“萬一是能流彈呢?”“這麼高摔下來,是能流彈早就爆炸了。”“萬一有毒呢?”“……”梁簫的一腔熱情當即被潑了一盆冷水:“難道不管它了嗎?”“不是……”梁二看了一眼她沮喪的表情,“要不我去?”“你別鬧。”梁簫瞪了他一眼。“咱們還是等等吧?萬一待會兒它自己漂過來了呢?”梁二建議道。你倒是想得美,梁簫心想。爭執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等水溫升高一點再由梁簫下水,在距離那個東西幾米遠的地方停住,梁二在淺水處等著她,一旦出現意外,他直接用能流把她揪回來。兩人撿了個高的地方坐著,梁二好幾日沒見到光,整個人都蔫了,現在太陽出來了,他又能接著“充電”了。“你用嗎?”梁二邊眯著眼曬太陽,邊問梁簫。這幾天她一直在昏睡,梁二急得團團轉,卻不敢輕舉妄動,什麼藥也不該給她吃,能流也不敢輕易給她輸,只能採取最原始的辦法,用身體的溫度和心跳的聲音讓她減輕痛苦。“不……”梁簫剛想說不用,但轉念一想,她是不用,可肚子裡的東西肯定用,好幾天沒吃東西,她受得住,肚子裡那位可不一定受得住——姑且算作那位已經存在了吧。“一點點。”她食指和拇指比劃了一個小縫,“一點就夠了。”她現在還不能確定那位的屬性,不知道是更偏向她一點,還是更偏向梁二一點,如果更偏向她的話,說不定根本受不住能流。所以……還是謹慎一點吧。她看著坐在石頭上的那個男人,才幾個月而已,他的臉又變了,似乎骨骼變得更開闊了,整個人有一種“長開了”的感覺。難以想象這個才過了一歲生日的男人就要當爸爸了,不知道他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也許會高興,也許會像上次一樣受到驚嚇,又或者是,睜著一雙迷茫的大眼問她:“什麼?什麼孩子?”別說他了,連她對於“父母”、“子女”都沒有明確的概念,她的童年回憶中父母過世得很早,在她還沒上小學的時候人就沒了。母親這兩個字留下的只是一些模糊的影像和斷斷續續的話語,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轉瞬即逝的情緒。那些情緒在她心底留存了很多年,以至於想起來時,始終是隔著一層回憶的恍惚和有意無意的光環。而真正的母親是什麼樣的呢?她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