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過是一場交易,誰會想著不依不饒地糾纏呢?不知道這貴人想買的是什麼,是戲,還是笑。但不管是哪種,霜花都自是沒有不賣的道理。路上沒看,下車的時候卻驚呆了。高掛的匾額上竟寫著“鬥宸宮”三個字。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嚇出聲來。“奴才是太子殿下的家僕。”那人蹲下雙手作揖。這會兒已經如鴨子上了架再沒有回頭的道理。他只得隨人進去。太子就坐在堂廳正中的位子上,身旁還放著一箱子黃金,蕭季凌瞳孔一張,心裡“咯噔”一下。呂嗣行看著這位絕代佳人,眼裡卻只有冰冷的慾望和野心。“本太子聽聞如今京城裡最火的伶人便是霜花?”呂嗣榮意味深長地問道。“不敢當。”蕭季凌一步步向前走,走到呂嗣行座前停下,遺世而獨立。呂嗣行平目而視,望著蕭季凌說:“霜花,聽說在京城只要出得起五十兩白銀,就可以和霜花銷魂一夜。”“的確是。”蕭季凌微微一笑,闇昧的燈光打在他的眼簾上,看不清喜怒。“現在本太子出一千兩黃金,想買霜花從今以後為我辦事,不知道能不能買到?”太子那張周正的臉這般笑起來有幾分駭人,可答話的人依然溫潤如初。“太子殿下要我辦的是什麼事?”“任何事。只要你能讓遙王聽我的,日後還有重重有賞,必定遠遠不止一千兩黃金。”呂嗣行低下頭,用手在箱子裡撈了兩把,最上面的幾顆金錠子被翻散亂了,射出更耀眼的金光。“那些人的大方大多是在口頭上的。這樣多的錢,就算你把姑臧城的達官貴人伺候遍了也不會得到。”太子抬起頭來,看著他有些興趣。“太子殿下,這輩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但是,我不能夠答應你。誠然,在京城最多隻需要五十兩白銀,就可以和霜花銷魂一夜。不過,霜花的心,莫說是一千兩黃金,縱使是天子皇上,亦不能要得到。因為霜花只認一個主子,一個能夠交心的主子。霜花的身可以賣,但霜花的心是斷斷不賣的。”蕭季凌說的時候語氣輕柔,眼神輕輕落在地板,沒有攻擊性,卻很是決絕。“是嗎?”呂嗣行眉毛一挑,方才將他帶來的人不知又從哪兒搬上來一個箱子,將其開啟。這回的是一箱一模一樣的黃金,這樣兩箱加起來,就有二千兩黃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