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幫我爭取到遙王的心靠我這邊來。能做到,我就願意給錢。”呂嗣行斜著抬頭望向蕭季凌說。“不知太子殿下是從哪兒猜測草民與遙王的關係很好,事實上遙王只不過是一時興起,才將三花團買回來置在府上,自打買回來,從沒有主動召見過。所以,能不能令遙王聽從太子殿下的話,不是霜花能夠左右得了的。”蕭季凌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一箱一箱的金子看得他頭暈想吐。那都是打在他臉上的東西。他一生想有一個真正瞭解他的主人,這個心願勝過黃金萬兩。“遙王是本王的弟弟,本王瞭解他。”呂嗣行笑著反駁道,“他肯定是特別在意你,那日才會公然在儇王府上和儇王搶人,如果不是打心底裡在乎,根本不會有任何事能令他公開去駁儇王的面子。”他的側臉頗陰險。“即使如此,霜花也只賣戲、賣笑,而不賣心。”蕭季凌充滿歉意地朝呂嗣行雙手拱起作了一大揖。呂嗣行並沒有發怒,只是彎嘴嘲笑,嘲笑對方選擇的愚蠢。“行,我不喜歡勉強。本太子讓人為我辦事從來不勉強人,縱使是遙王,我也要他心甘情願,而不是勉強地幫助我。你不助我一臂之力,我亦自然有方法讓他幫助我。在你這兒廢了這麼一番功夫,也算盡人事了。”“戲子命薄,只願你他日不要因為今天沒有選擇明主而後悔才好。希望你選中的那個能贏得你真心願意為他賣命的主子,不會讓你走上了錯的道路。我只能夠告訴你,無論他是誰,我也才是那個讓你走上對的道路的主子。你今天的選擇是錯的。”“你走吧。”呂嗣行的臉上是自信的表情。這是一種絕對的自信,王者的自信。“謝謝太子殿下教誨,草民告辭。”蕭季凌用作揖的姿勢深深一拜,然後站好轉身離去。“主公,就這樣讓他走了?”那一直沉默辦事的人問道。“隨便他。不願意效力的人,怎麼說也不會願意。”呂嗣行看了一眼自己的家僕,覺得他的腦子有點過於剛直了。接著,他臉上現出奇異的笑容,“今兒之前,我看不上伶人那女裡女氣的樣子,今兒,霜花倒是帶給了我意外。他做了出來的事很普通,但能做卻不做的事,普通人若在那個位置上都做不到。”“不過,我將來一定會要他知道,他今天的選擇是錯的。”他的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低俗的風雅自那天之後,太子的手段有所收斂,估計是在琢磨一個有效的法子將遙王一舉拿下,是以遙王清閒了幾天,過上了狀似以前的逍遙生活。不久之後,這天,他從茶樓路過,咿咿呀呀的婉轉之音伴著精緻的樂聲從裡面傳出。他突然就想起了蕭季凌,那個正義的年輕男孩,有名的三花團之首霜花。他們現在已經從屬於他,可是他沒有在府裡建過一回戲臺,也從沒有在某一日的午後將人召來為自己表演一番。“自己真是個輕率之人”,呂嗣榮這樣想了一下。於是,呂嗣榮就領著李貴踏入了桃紅樓。他覺得他對戲曲瞭解太少,想了解多點。他想多瞭解一下旁人都是怎樣聽戲的,瞭解一下他的職業。茶樓的廳堂中央拉起一隻有錦緞圍擋的木臺子,一樓是普通茶座,二樓設了雅間。呂嗣榮才在門裡站定,小二就諂媚地湊上來了。他在這行乾的風生水起全靠毒辣的眼光與聰敏的大腦。他能看出,這位爺不是出身平凡人家。這位爺穿著清淡雋雅,白玉腰帶上刻著蟠龍,皂靴邊緣雪白似是未沾染過俗世塵埃。僅憑這些小二幾乎都要猜出這人的具體身份。這便是三位王爺之一的遙王啊。儇王常來,他見過不止一回,而太子,恐怕是不會駕臨這種地方。遙王,是第一次來。“爺,請您上二樓雅間?那兒清淨,視線好。”小二說。誰知呂嗣榮竟擺了擺手,叫他別說話。原來是背對著他們而坐的兩人正在談論有關三花團的事情。“這個官兒,叫著小霜花的名頭出的道,裝扮上的確與人家有些神似,可這功底兒差遠了……”其中一人這樣說著,語氣裡絲毫不乏惋惜之情。“不止是三花團,你瞧瞧他頂得上雲興社嘛?”“嗨,到底不是正經的角兒,現在沒了三花團還真是無聊,也不知道遙王殿下什麼時候興起能辦個堂會。”“你就痴想吧,這一個兩個的都給王爺們買去,還不是打著捂在被窩悄悄聽的主意?唱堂會,人家捨不得哩。”“以前雲興社一位主演被王爺買了,現在三花團三位主演又被王爺買了,皇家子弟真是好。”“你是羨慕不來的了。”一人砸了砸嘴,兩人對視一眼,眼裡閃著的是同樣的八卦之光。眼見著話題越來越歪,小二輕咳一聲,立時跪下行大禮參拜遙王。周圍的五六個人都聽到了,也連忙回身跪拜,稍微遠些的得到後面情狀的感召也陸陸續續地跪下了。一時間,廳堂裡竟是拜倒一片。臺上的新角兒穿著戲服也照跪。“都平身吧,本王也就是隨便走進來想了解了解,你們還照方才該做什麼做什麼,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