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著,哭了整夜,第二天便脫下了白衣,換上了藍色。或許,是真想開了?落微輕嘆,只要她想開了,舒景越的心才能真正平和下來。“若彬,現在可以去做手術了嗎?”落微笑著問道。若彬一笑,問:“是,趕快把這裡的工作完結,我帶她回瑞士。”門口傳來輕響聲,落微回頭看,只見藍衣梅婭提著一個保溫飯盒走了進來。“若彬。”她輕喚著,並不看落微一眼,似乎她是不存在的一樣。“你來了,我這裡馬上就好了。”若彬起身,接過她手裡的保溫盒,給她拂去臉上的雪花,捧起她冰涼的手,問:“怎麼不戴我買給你的手套?”“忘了。”梅婭小聲說,眼波流轉中,並沒有看一絲情意,那靜得可怕的眼神讓落微心裡有點不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緩緩地啃噬著,梅婭靜得太快,似乎就是一夜之間變回了那沉靜如湖的女子,她的第六感總是讓她有些不安,是否,太敏感?若彬已經舉起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呵著,熱氣暖了梅婭的指尖。梅婭不露痕跡的抽回手,開啟湯盒,小聲說:“喝點吧,我剛煮的。”場面有怪異的溫馨,落微收好稿件,疊整齊,小聲說:“你把稿件和設計部的進行交接吧,我去接靖熙放學,我們火車站見。”“好。”若彬笑著說道,眼中一片晶瑩閃爍。從小,梅婭就是他眼裡的女神,時間太長,他都記不得愛了她多少年了,當年她隨舒景越義無返顧地逃家,他在後面哭得唏裡嘩啦,那時起,他就知道自己愛梅婭,可是梅婭卻走了。後來梅婭被梅致遠帶回家的時候,他又哭得唏裡嘩啦,發誓要照顧她一輩子,可是病裡的梅婭依然會一遍遍地叫著舒景越的名字,他有些絕望,卻又不想放棄……直到落微結婚的那個晚上,她的淚水溼透了他的胸前厚厚的棉襖,他說:“別哭,你還有我。”梅婭那晚沒走,第二天就脫下了白衣。他也想,或許是她想開了。愛情,來得迅猛,走的時候,卻一點一滴,剜心刮骨,她可能是痛完了吧。屋裡很靜,關門的霎那間,落微看到梅婭踮腳親吻了一下若彬,然後伸手擁住他,頭偏向門,眼波流轉中,看向自己,那眼底恨意波濤洶湧。落微心裡一咯噔,連忙轉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