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叔?”“乖。”男人說,寬慰似的又親了親,聲音卻不容置疑,“秋秋還沒試過吧?”“”這話說的不錯。穿越之前,寇秋的生活作息就是標準的老幹部。早睡早起,枸杞紅棗泡茶,沒事還打兩段八段錦,生命軌跡基本上與夕陽紅老年公寓裡的爺爺奶奶們同步。別說是試了,他甚至連這樣的想法也不曾有過。當然,也不敢有。萬一把火柴給弄斷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如今說起這個,寇秋仍舊擔憂,“可——”“沒事。”霍起說,眼睛深深地凝視著他,那裡頭像是含了看不見底的深潭,讓人望著時,就像是踩了空,一腳墜落下去,“我在。”青年對他的信任近乎是盲目的,手起初時還驚慌失措環著他的脖子,咬著牙一聲也不敢吭,渾身上下的線條都繃緊了。可後頭時,顯然就從中得了趣味,只是仍然有些害怕,“別使勁兒”男人反反覆覆地親他,寬慰,“沒事。”他說:“叔疼你。”這是件很美麗的瓷器。自從誕生以來的這二十多年,基本上一直在被好好地保護著,沒怎麼見過光。它的脖頸光滑,瓶口圓潤,有著瓷器獨有的那種精緻,觸碰上去時,光滑的惹人憐。霍起顯然是非常喜歡,把玩了又把玩,看樣子恨不能把看上的這件瓷器直接帶回家。他不僅喜歡,還要教寇秋做。這種捏陶土通常都沒什麼模具,需要自己多次上手,從中摸出了訣竅,才能做得又快又好。當然了,越好的瓷器通常越耗時間,需要青年的手緊緊地貼在上頭,反反覆覆地上下運動摩挲,一直運動到頂端和尾部都全部成形,形狀飽脹而圓滿,再噴過一回火,這才算是一次製作工藝的完成。寇秋被教導著做了第一回 ,差點把自己手裡頭的土胚給捏廢了。霍起沒法,只得自己再上手,覆在他的手上,一步步引導著他做。兩個瓷器被擺在一處,一同被塑著形。最後好容易成形時,寇秋的手上沾滿了濺出來的陶土。學了一門手藝,滿足感自不用說,可疲憊感也是實打實的。寇秋被從桌子上抱下來,沒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他這身體,太弱了。搭在床沿上的手臂細的很,隱約能看見其中淡青色的血管。他躺在床上,就像是枝被搖盡了露水、只能顫巍巍顫動著欲折不折的花枝。細的似乎一伸手就能被掐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