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寇秋說:“是蘇管家。”他們說話的工夫,蘇俊已經走上前來,彬彬有禮與熊剛微微鞠了一躬。隨後,他幫著寇秋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小心地拿手掌貼著對方的頭頂,“您慢些。”直到寇秋坐進去,他才將門關上了,自己繞去另一邊。熊剛看著這些,面色有些古怪。他雖然看著大大咧咧,可實際上心思挺細膩,看人也準。上樓後禁不住就和媳婦說:“我看秋他們家的那個管家,和上一回來的霍起有點像。”他媳婦忍不住笑。“你可算了吧,”她推推他,說,“兩個人,再像,能有多像?——還能長成雙胞胎不成?”熊剛說不上來。他甚至不清楚到底有哪一處相像,可就是莫名覺著眼熟。但這話說出來的確荒唐,他也笑了笑,說:“可能是錯覺吧。”便再也不提這話了。蘇俊把寇秋的生活照料的很好。他更像是個沉默寡言的影子,平常時便悄無聲息立在主人身後,日常的生活起居,基本上都由他一個人挑起。對於寇秋所有的喜怒哀樂,他都爛熟於心。寇秋有時甚至有種錯覺,這人,不像是跟了自己才短短几天。而是跟了自己好幾輩子。寇秋的身體特殊,在這種秋末冬初的時候,便更需要注意。別墅裡早早地開了暖氣鋪了地熱,幾個加溼器同時運作著,不讓空氣過分乾燥。寇秋的面板本就蒼白,在這樣的天氣和深色衣服映襯下,愈發白的近乎透明,再加上身形單薄,看上去時,就像是隨時都能悄無聲息地碎了。他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一旁的蘇俊抱出了他的被褥,也搭在繩上晃晃悠悠跟著一起曬。小湯盅裡盛滿了燉的雪梨川貝湯,清甜又補,喝下去時能一直從喉嚨裡暖到胃裡。霍起就是在這時候上的門。蘇俊轉身進了屋,只有寇秋從湯盅的白色霧氣上抬起頭,一眼就瞧見了他。男人裹了件深色的立領大衣,眉眼更加深邃,氣質冷硬,瞧見寇秋注意到了自己,便朝房屋後指了指。寇秋心領神會,把湯盅向桌子上一放,說:“我回去歇會兒。”保姆正背對著大門修剪院子裡的花,聽了這話,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趕忙應了聲。“那少爺還用不用晚飯?”寇秋的心裡像是揣進了只活兔子,這會兒活蹦亂跳的,之前強行按下去的思念全都活了,哪兒還有心思再想什麼晚飯,“不吃了。”他立馬抬步進門,特意瞧了瞧蘇俊的身影。挺好,在管家自己房間裡坐著,好像在低頭寫什麼呢。趁其不備,寇秋就一溜煙去後頭了。後院是一堵窄窄矮矮的圍牆,說高並不算高。寇秋在一旁放著風,男人的手在上頭一撐,乾脆利落地翻了進來。他的身上還帶著外頭的寒意,手略涼。“秋秋。”寇秋說:“霍叔!”他把男人的手握自己手裡,又是激動又是不安,“你怎麼過來了?我爸說這幾天不讓你來”這話說的違心極了,彷彿前幾天抱怨霍起怎麼那麼聽話的那人不是他自己。寇老幹部說著都心虛,稍稍低下頭,男人沉聲笑了。他把薄唇在青年額頭上印了印,簡略說:“只是想秋秋。”寇秋握著他的手,只會臉紅紅地笑。他們倆像是打游擊一樣小心翼翼踮著腳,趁其不備立馬上去。為了方便寇秋行動,減少隱患,別墅裡安了電梯。寇秋拉著男人進了電梯,熟門熟路把人往自己房間裡帶。門一關,窗簾一拉,儼然就是個兩人獨處的世界。男人的衣裳上也沾著寒意,房間裡暖意融融,霍起將外頭的外套脫了,只穿著深色毛衣。寇秋就坐在他膝蓋上,兩人親親密密貼著臉,小聲地說著話,時不時還得注意著房間外的動靜。這樣私會的情景,像極了羅密歐與朱麗葉。已有好幾天沒見,初時簡簡單單的談話很快便變了意味。霍起一下下地親他,雖然眼神沉沉,裡頭充斥著像是要吃人一樣的情緒,可實際上動作很輕。手溫柔地固定在寇秋腦後,不傷著他一點。像是兩根火柴,轉眼間就快被點著了。燒的灼熱滾燙。寇秋的腦袋已經變成了漿糊,可還勉強有幾分理智在。他稍稍掙扎著,眼圈泛紅,喊:“霍叔”這一聲,把男人的神智也喊回來了些許。他沉沉吐出一口粗氣,將大腦袋擱在青年的肩膀上,不動彈了。火柴還沒滅,仍然在燒著。寇秋摸他的頭髮,心中含著歉意。“霍叔,”他低聲說,“這是我對不起你。”他這樣的身體,別說是承擔什麼狂風驟雨了。只是溫和的細雨,也可能讓他整個垮掉。若是在下雨下到一半時骨折,那就不是情趣,而是驚嚇了。寇秋覺得愧疚,聲音軟軟的。眼圈的紅還沒完全消退,這會兒神情很乖,更像是隻紅眼白毛的兔子。霍起只看他一眼,就飛快地把目光移走。男人聲音啞了。“秋秋”一聲輕嘆後,男人的手覆住了他的眼睛,輕的像是聲嘆息。“別再招我。”寇秋於是乖巧地在他懷裡坐著,等著火苗自己燒完,滅下去。可男人頓了頓,卻把他放置在了桌子上。寇秋挨著冷硬的桌面,一愣。霍起在解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