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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宓時晏怒目圓睜地瞪他,“你在這裡做什麼?”年安看他一眼,沒說話,只聽宓謙則在另一頭道:“喝醉了?我現在還有點要事要處理,走不開,我現在找人過去接。如果可以的話,麻煩年先生您幫忙照看下。”年安:“……”他掛了電話,給宓謙發了定位過去,才說:“酒吧怕你喝死在人家店裡,所以讓我來接你。”宓時晏雙目佈滿紅血絲,頭髮有些凌亂,昏暗的光線將他的神情照的晦暗不明,方才飯局上的得體與冷靜,在看見年安的瞬間,一潰千里。宓時晏望著他,咬了咬後槽牙:“我死了你在意嗎?”年安擰起眉頭:“你哥哥已經派人過來接了,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然而手卻被人狠狠拽住,宓時晏一下將他按在吧檯上,上面放的玻璃杯正好打到年安的後腦勺,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走開。”年安聲音冷了下來。宓時晏壓著他不讓他走,酒氣熏天地瞪著他:“年安,你怎麼能這麼狠?”年安卻只是機械地又重複一遍:“走開。”宓時晏嗓音染上絕望:“你難道就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年安頭暈目眩,下意識攥緊拳頭:“沒有。”“——我不信你!”“我數三下,你不起來,我就揍你……”他話還沒說完,唇就被重重封住,宓時晏動作兇狠的吻他,有了前車之鑑,這次他死死捏住了年安的下巴,一手按著他後腦勺,把人壓在吧檯上親的無比兇橫——混亂的酒吧好像在這一刻慢慢安靜下來,年安耳朵嗡鳴聲作響,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意識即將昏黑過去的前一秒,宓時晏終於將他放開。“你都是騙我的,對不對?”宓時晏語氣竟是帶上祈求。年安閉了閉眼,然而入目的依舊是昏黑一片,他只好放棄,深吸一口氣:“走開。”“你說你是騙我的,我什麼都不信,喬良策說的都是狗屎!”宓時晏垂下頭,用力吸了口氣,年安身上熟悉的味道和體溫讓他心悸,生怕一放手,就什麼都沒了。“宓時晏,”年安不在掙動,而是伸出手,強行把對方腦袋抬起來,透過動作大概判定了對方的角度,說,“你別喜歡我了。”他一字一頓道,“不值得。”一點都不。「警告!您的好感度已——」年安沒聽清後面系統說了什麼,他只感覺自己身上一鬆,宓時晏終於放開他,退後兩步,雙目赤紅,眼中除卻悲痛,一眼望去盡是絕望。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動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磕到碰到,然而下一秒,卻放在了吧檯上——“你不要他,”宓時晏啞聲道,“那我收回來了。”他嚥了咽口水,“你不要後悔。”年安視力還沒恢復,他閉了閉眼,瞳孔渙散,然而場景昏暗的眼下,並沒有人能夠覺察出他的眼睛失焦,嘴唇發白,藏在身後的手甚至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只見他挑起嘴角,露出點點微笑。“你想得美。”年安說完後,站了好半晌,也沒聽見宓時晏的聲音,大概能確定對方走了,他這才倉促地摘下眼睛,用力揉了好半天眼睛,身後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先生,您沒事吧?”年安放下手,經過一番揉弄後,眼睛終於能看到模糊的景象,雖然還不大清晰。他搖搖頭,道:“不好意思,剛剛好像把東西弄壞了,一共多少錢?”服務生報了個數,年安抽出卡草草刷了,轉身就要走,畢竟代駕還在外面等著。“哎,先生,您的東西漏了?”然而年安已經腳步踉蹌地離開了酒吧,什麼都沒聽見,只留下後面的服務生拿著盒子,面面相覷。系統趕忙問:「你的眼睛看不到了?」年安說:“有點黑,估計頭暈造成的,現在沒事了。”系統擔憂道:「會不會是剛剛撞到的?你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年安嗤笑一聲:“你在關心我?”系統:「……我只是覺得你這樣身體遲早要累出毛病的。」年安卻漫不經心道:“累不死,我當初連軸轉世界各地到處飛,一週就睡十個鍾也活得好好的。”系統:……他頓時響起半個月前,年安在寒冬裡一個人從酒店走到家,十來公里的路,他走到了半夜,隔天還發著燒繼續上班,繼續熬夜,什麼藥都沒吃,光靠喝白開水,硬生生把身體裡的病菌給熬死。年安踏出酒吧大門,被刺骨的寒風吹得定在原地,震耳欲聾的音樂慢慢消失,他長吁道:“不過我發現你最近安慰我的次數還挺多的——多大點事,回去喝點白開水就完事了。”他用力閉了閉眼,“太困了,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覺。”說完,他按著太陽穴,抬步朝前走去,只聽系統一聲驚呼:「小心,有臺階——」“砰!” “先生您沒事吧?”在車裡等了許久都未等到人的代駕不由下車探尋了下車主, 沒想到遠遠就看見年安一頭從臺階上栽倒的情景, 連忙快步走到對方身邊,將人扶起。年安掌心在冰冷粗糙的地板上擦了下, 此刻火辣辣的疼, 他甩了甩手, 就著代駕的力度站穩,“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