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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說,從年父手裡奪走公司、讓惡意傷害他母親的年函入獄,他錯了嗎?他勞心勞力,半年就把自己的胃熬出病來,更是沒有多餘時間去管年父如今過的如何的事,身體如何,他不孝,他白眼狼,他錯了嗎?可年父離開的時候,年氏還沒走到傾家蕩產的地步,自然而然也沒有背上鉅額債務,年父仍舊有錢,戶口裡的不動產和積蓄足以讓他下輩子無憂無慮,年安甚至連年家那套價值連城的豪宅都沒有去過,更別提讓他們搬走。做人要留一線,年安深知這點,畢竟把兔子逼急了不留神也是會被它撕下一塊肉。他只是怨年父的所作所為,卻並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想法,因此從來沒有在經濟上施壓。可他唯獨忘了,人一旦嘗過價值連城的山珍美味,再去吃餐廳裡的普通牛排,心裡滋味不言而喻。宓時晏呼吸一滯,心臟像被匕首狠狠捅了一刀,他低頭在年安頭頂安慰性地吻了吻,輕聲安慰:“不是你的錯,人各有命罷了。”不知過了多久,年安才平復下情緒,抬起頭,宓時晏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發現這人眼球邊浮著一層明顯的紅血絲。年安見他這副模樣,故意調笑他:“怎麼了,以為我會哭嗎?”宓時晏張了張嘴,像個喪失說話能力的嬰孩,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年安。年安扯了扯嘴角:“我從五歲開始就不哭了。”宓時晏卻從他這句話裡聽出另一層意思,哭喊吵鬧往往是受寵孩子才能享受的權利,而生活在從來都忍氣吞聲環境裡的孩子,是不享有這項寶貴的特權。剎那間,宓時晏的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梗住,堵得他喘不過氣來,心臟抽絲剝繭的疼,到了這個地步,他仍然笨拙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來想去,只能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先前在那邊買來的棒棒糖。年安一愣,失笑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宓時晏卻抽出他夾在手裡,燒了半根的煙,摁滅在旁邊菸灰缸裡,繼而剝開糖紙塞進年安手裡,說:“別抽菸了,吃這個,很甜。”年安還是 寒冬的風似一把凜冽的刀, 颳得人肌膚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