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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張紙巾擦了擦,才終於看清相片裡面的人,頓時一愣。照片裡是孩童時期的年父,與他幼年有七分像,乖巧地坐在陌生男人——或者應該說是他爺爺腿邊,略顯羞澀。背景正是在這個家的客廳,沙發是木頭,硬的,不是一家三口之照,因為據說他奶奶當初為了生年父,而難產過世。拍照片的人很用心,不是隨隨便便拍拍,在那個膠片相機年代,還努力的給畫面構圖。年安看了眼,便重新放下,倒扣在床頭櫃。連人過世了都沒收起來,想來這個相框很重要,但不知為何,年安有種直覺——重要的不是相框,而是特別用心去拍照的那個人。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保險櫃被放在空蕩蕩的衣櫃裡,年安按了兩下才發現,年父沒有留下保險櫃的鑰匙。幾十年前的保險櫃其實也就是個加多幾層鎖的櫃子,鐵製,但不是很重。遺囑上年父寫明瞭要把保險櫃儲存好,那麼這間進賊機率極高的房子就不能放。雖說這麼舊的東西不一定有人拿,但就怕真有那麼幾個腦殘偷走。“要走啦?”下樓時,那大爺還在樓下,不知跟人說什麼,剛剛掛了電話,眉眼裡含著一絲煩躁與戾氣,不過對年安的語氣還是不錯。年安點點頭,大爺突然又說:“這是把什麼東西帶走了?”“家裡老人吩咐的東西。”年安走前把保險櫃擦了擦,太多年沒人住,水費都沒交,還是宓時晏特意跑下去買了瓶礦泉水上來粗糙的擦了兩下,才抱著拿走。保險櫃不重,裡面裝的東西也不多,年安顛了兩下只能推測應該是紙張類的東西,還沒踏出大門,就被宓時晏搶走拿在手裡,末了還把鑰匙丟給他,示意他鎖門。大爺盯著宓時晏手裡的保險櫃看了一會,突然伸手一下拽住宓時晏衛衣的連衣帽,正在下臺階的宓時晏差點沒被他拽的向後倒去,多虧年安手疾眼快拉住他,回頭皺眉道:“有事?”大爺連忙放手:“哎對不住,一著急就下意識拽了。”他快步走到宓時晏面前,敲了敲那保險櫃,“……這不是年家的那個保險櫃嘛!小夥子,你姓年?”“是。”年安說,“您怎麼知道?”“這櫃子做的時候,我還幫過忙呢,你瞧這鎖頭就是我按上去的。哎喲你瞧我這記性……你爸是不是叫年合盛?”“對,怎麼了?”大爺嘆息道:“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我上一次見他已經是二十多年……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太久了,太久沒去那間屋子了,我都快忘了他們住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