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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住了大半輩子, 只要在我之後的住戶, 我基本每個人都認識呢!”“這麼厲害?”年安附和誇了一句。大爺立馬嗯哼一聲,鑑定於年安給了他一包好煙, 所以特意帶兩人上樓。樓道里的燈依然忽明忽暗,年安本來打算走樓梯的, 那大爺嗨了一聲,說:“別看我們這電梯舊,這可是後來上樓加蓋, 後裝上去的。”“後裝?”年安一想,才發現這片筒子樓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樣, 比較高。大爺說:“是啊, 之前本來要拆遷, 但後來不知怎麼的,又不拆了, 反而往我們上邊加蓋,有點高, 後來為了方便爬,又特意裝了電梯。整棟樓裡你翻都翻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也就這電梯最值錢。”最值錢的電梯也因為常年沒有人員過來及時維護修理,按鈕有些失靈,裡頭燈光忽明忽暗不說, 三人走進電梯後, 那門就跟失靈似得, 關關合合, 就是不合並,愣是讓年安想起恐怖電影裡的情節。他側頭看了眼宓時晏,發現對方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故意後退一步,湊到對方身邊:“怕不怕?”宓時晏:“……”電梯門總算合上,所幸上升的時候沒出什麼問題。走廊裡的光線極其昏暗,周身還堆了不少東西,零零散散的擺在旁邊,只空出一條只能一個人走過的小路,年安皺著眉頭歪歪扭扭地走了一會兒,總算停在一扇生了鏽的鐵門前,因為太久沒人來,蜘蛛網都吹了下來,年安個子高,一個不注意直接蹭到那蜘蛛絲。宓時晏在後頭見到,連忙伸手把蜘蛛絲弄了下來,確定年安頭髮上沒有後,才皺著眉頭一臉嫌惡地甩了甩手。“你兩是兄弟嗎?”大爺突然問。年安嘴裡叼著棒棒糖,半笑不笑地看了眼宓時晏,搶在對方前頭開口:“是啊——來,弟弟,幫哥哥開個鎖。”宓時晏:“……”大爺本來還想給年安講講舊事,然而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便匆匆忙忙地轉身離開。年安掏出口袋裡的鑰匙,遞到宓時晏眼前,“給。”宓時晏回頭看了眼大爺,確定對方離開後,伸手抓住年安伸到他面前的手,憤憤地抓了兩下,低頭在年安嘴上親了口,“誰是你弟弟?”年安推開他:“別隨便耍流氓,小心我報警告你啊,前夫。”宓時晏聽到前夫兩個字,眉頭一跳,想說什麼,又看著年安那副狡黠的模樣,湧上來的脾氣都給他磨沒了,只能憤憤不平地嘟囔道,“再不濟也該是男朋友吧。”“……”年安眯了眯眼,故意道,“我可沒同意。”宓時晏手一抖,鑰匙啪嗒一下砸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意圖說些什麼,然而年安卻踹了踹門,灰塵在空氣裡抖了兩抖,“別廢話了,開鎖。”復婚不成退而求次給自己新封了個男朋友名號,還慘遭拒絕的宓時晏只好心懷不滿又任勞任怨給年安開鎖,結果太久沒開,裡頭生鏽,折騰半天才終於扭開,誰知道這次門又卡住了。年安其實脾氣不大好,耐性也挺差,不等宓時晏開啟,拉開對方,後退兩步,上去就是一腳,老舊的門被踹得發出悲鳴,終於緩緩開啟。宓時晏看著雙手重新揣回兜裡,再次恢復優雅的年安,愣怔在地。年安進門後,才發現宓時晏還站在後邊發呆,眉峰一抬:“怎麼?第一次見到暴力場面,嚇著你了?”宓時晏回過神,連忙跟上年安的腳步:“不是,就……”“就什麼?”宓時晏不知想到哪去,才問他:“腳疼不疼?”年安:“……”宓時晏這人,初識他的第一印象是傲,骨子裡都是含著金湯勺長大,帶著少爺脾性的目中無人,尤其最初兩人互看不順眼,近乎就是用鼻孔看人,厭惡與冷漠毫無遮掩的擺上檯面,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和年安不對付,想和年安離婚。但現在那份厭惡轉為喜歡、甚至愛後,性格里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出來。喜歡幻化成一雙無形的手掌,將那層傲慢的外衣一點點剝下來,露出內裡近乎青澀且笨拙的本性。情話不會說,臉皮出乎意料的薄,一逗就臉紅,欲擒故縱了看不出,就會著急,偶爾還會患得患失。學著做飯,學著關心,學著怎麼照顧人。有點笨拙,卻小心翼翼地捧著真心,試著告訴年安,看,他真的很喜歡你。二十多歲的人,在年安面前,眼裡卻閃著少年獨有的光。鮮活又耀眼。年安想,要是自己也真是二十三四歲就好了。太多年沒見過光,屋裡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年安被嗆的低咳兩聲,捂住口鼻用手揮了揮。這房子面積不大,兩室一廳,雖然傢俱都被防塵布蓋住,但也可以看出來這裡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年安跨過客廳,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他掏出手機點開相簿,先前拍了遺囑照片作為備份,年父上頭寫明,說房間裡有個保險櫃,裡頭裝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年安推開房間,裡面佈置很簡陋,他還在床頭櫃上看到一個被倒蓋的相框,上面鋪著一層厚重的灰,擋住了玻璃,年安從宓時晏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