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峰曾在先帝期間擔任戶部郎中一職,因當年文字獄而被抄家,隨後薛之柔便被罰入了教坊司,更名何綿綿,成為一位藝妓。
最後一張,卻是最為有意思的,那是薛之柔的死亡證明,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她便在教坊司血崩而亡。
看到這裡,皇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血崩?
“朕記得血崩之症,是上了年紀的女子才會得的病,當時的薛之柔不過才十幾歲,她怎麼會染上這病?”
皇上抬頭,盯著向瑤問道。
向清萍佝僂著身子,嚇得連頭都不敢抬。她跪在地上口齒不清地回道:“啟稟皇上!其實,當初薛之柔染上的,根本不是病,而是有孕了!”
“教坊司隸屬禮部,管理極其嚴格,那裡的女子是絕對不允許有身孕的!當時奴婢管理不當,一時疏漏便鑄下大錯,以致最終被人威脅著一錯再錯,竟犯下了欺君大罪!”
“時隔多年,奴婢每每想起來便坐立不安,如今供出了罪狀,終可換得一時心安了!”
弄虛作假,以權謀私?!
當真是辜負了先帝賜他“甄”字的披心相付。
“是甄遠道麼!”皇上眯著眼睛開口問道。
聽著皇上平和的語氣,向清萍感到自己背後陰森森的,冷汗直冒。
她穩了穩心神,回道:“是!當年甄大人的父親正好在禮部任職,他們拿著這件事威脅奴婢,奴婢害怕受到責罰,便順手推舟,給他做了這份假文書,讓他將薛之柔接走了。”
“皇上,奴婢知錯犯錯,已犯了死罪,奴婢不求皇上開恩,只求皇上賜奴婢一死!”
皇上默默捻著佛珠,知道以甄遠道父親當時的職位,確實可以做到這一切,他繼續問道:“後來呢,薛之柔可還活著,他們的孩子現下又在哪裡?”